我还得提醒你,你跟她玩暧昧,要是被那个李舜知道了,你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得罪的道上已经有刁世杰了,那边我还没给你摆平,别再招惹上那个李舜。”
我看着芸儿,又气又懵,声音有些大了:“芸儿,你不要这么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好不好,秋彤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根本就不了解她。我和她之间,永远都不可能会有什么事,她对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想法。还有,我和刁世杰之间的梁子,谁让你操心的?谁让你去摆平的?你瞎闹什么,你万万不可掺和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你越掺和会越坏事,知道不?”
芸儿声音也提高了一个分贝:“我说这些,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你好,别人得罪了刁世杰,我会管吗?我为什么要管你?你心里不明白?我一心想为你好,没想到你——
还有,秋彤到底是哪种人,我也不想再和你讨论,事实会验证一切,最终你自己会醒悟,等你吃了亏,你就明白了。她那天请我们吃饭,名义上是想撮合我们,为我们好,哼,我看,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只有她心里自己知道。”
“你给我住嘴!”我火气又来了,瞪着芸儿,“你这个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根本就不值得别人关心你对你好。还有,我的事情,你不准插手,不需要你来操心!”
“你——”芸儿气地浑身发抖,“谁不识好人心,我看是你——看你这副发熊的样子,怒发冲冠,龇牙咧嘴,你是不是又想动手了,你再打我啊,打啊!”
我心里憋闷地要命,却又无可奈何,举起拳头狠狠打在自己的脑袋上,重重地低吼了一声。
芸儿继续说:“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诚心诚意想让我回去,你刚才说什么过去那9个月事你不再问了,不再提了,好像多你多么宽宏大度,你糊弄谁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越是这么说,就说明你心里越没有放下这事,你心里就一直认定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是的,不错,在你的公司破产这件事上,我是有失误,给你帮了倒忙,但是,我的本意绝对不是要害你,我从来都是向为你好,包括现在……
而且,小克,我可以当面告诉你一句话,我芸儿从来没给你带过绿帽子!这话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在这方面问心无愧,你不要凭着自己的想象自以为是主观做出臆断。至于过去那9个月的事情,本来我是想给你详细说说的,但是,就你现在这个态度,我看,也没那必要说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芸儿脸色涨红了。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芸儿,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你,就凭你是我的初恋,就凭我们这许久的感情基础,就凭我对你的了解,我信你!”
“那好,既然你信我,那就答应我,离开发行公司,我给你保证,你今天离开那里,我明天就能给你安排一个新的位置,保证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保证一年收入不会低于100万,干上1年,就可以自己单干另立门户东山再起,我也辞职,跟你一起打拼,发展自己的公司,我们的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芸儿说。
我沉默不语。
芸儿看我这样,咬了咬牙:“小克,我再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离开不离开那发行公司?”
我抬头看着芸儿:“必须要做出回答?”
“是的,必须!”芸儿干脆地说。
芸儿眼圈一红,任我拉着她的手,轻声说:“我很好,你呢?”
“我也好,就是不放心你,就是想让你回来。”
“让我回来?你想好了?”芸儿抬眼看着我。
“想好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决不再动你一个指头。还有,关于以前发生的事情,我绝不再往心里去,绝不再耿耿于怀,绝不再计较。”
此时,因为芸儿的那封信,我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缘由,但是,我已经心里明确,芸儿那9个月是绝对没有做出背叛我们感情的事情的,她的身体一直是为我而清白的。
正是因为这个判断,我才说出这话来,芸儿要是愿意说,我当然不拒绝听,但是,她要是不愿提起,我也不会追问的了。
芸儿低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看着我:“小克,让我回来,也可以,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猜不透芸儿的用意,站在熙熙攘攘川流不息进进出出的人群里,下午的阳光照射着我的眼睛,我眩晕了一下,心境有些空幻,看着芸儿:“你说——”
“我要你离开发行公司——”芸儿顿了顿,咬咬牙,似乎带着一股憋气,“我要你离开那个破公司。”
我的心颤了一下,我最怕芸儿提这个,偏偏就是。
我怔怔地看着芸儿,没有说话。
芸儿看我不说话,继续说:“那个破公司,有什么好?不就是卖报纸的吗?凭你亦克的能力,在海州,我就不信你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你找不到,我给你找,保证给你找到工作环境和收入比现在高的多的单位。虎落平原被犬欺,你堂堂一个老板,沦落到这个地步,整天看一个女人的眼色行事,你乐意,我还不乐意!”
我看着芸儿,依旧没有说话,芸儿现在似乎能耐大了,都能给我找活干了。
“别看我来海州时间不长,我现在认识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有几个,都是企业大老板,你到他们那里,保证能得到重用,弄个总经理助理甚至总经理干都不再话下,干上一段时间,积蓄一部分钱,很快你就能重新自己干,开自己的公司,干自己的事业,我们很快就能过上以前那种日子。”芸儿又说。
我这时心里突然一阵酸痛,我似乎意识到芸儿说的她所认识结交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包括哪几个人。
以前和芸儿同享福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意识到芸儿对物欲的追求这么强烈,而现在,芸儿所表现出的那种对物质和享受的渴求让我感到有些惊恐。
难道真应了那句话:患难见人心?患难的日子芸儿是不能忍受的?短短半年多时间,芸儿的思想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到底是残酷的现实改变了芸儿呢还是芸儿本来思想里就是这个意识,只是被以前的一帆风顺一路凯歌歌舞升平所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