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苦笑,哪里还有好几年。她灰败着脸挥手:“把孩子抱进去让柳姨娘看看,然后抱到我院子里养吧。”
等到孩子被抱走了,曾云绮才笑着道:“老夫人孩子也生完了,我们可以继续聊之前的事情了。”
老夫人眼神毒辣的看着她,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曾云绮怕是已经死了很多回了。
“你想怎么处置夕儿?”
“老夫人这态度,不知道还以为我在冤枉一个好人呢。”
曾云绮招手让崔去朽过来,“崔叔,麻烦你了。把柳氏给拖出来吧。”
崔去朽很快就捉住柳氏的衣领将柳氏提了出来。
柳氏刚生完孩子没有力气,只能嘴上骂骂咧咧。来到曾云绮跟前,崔去朽直接将柳氏扔在地上。
老夫人扑到柳氏身旁,对着曾云绮怒目而视:“陈曾氏,你究竟想如何?”
“我想怎么样?当然是替天行道了。柳氏先是指使梁耀祖给铭哥儿下毒,再派人将梁耀祖一家杀人灭口。这里边是三条人命。你觉得柳氏还能活着么?”
曾云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陈其琛跟前,温柔的拍他的肩,“陈其琛,你觉得柳氏还能活着么?”
陈其琛艰难的扯出一个笑,无视老夫人和柳氏带着希冀的目光,道:“她害死了三个人,罪无可恕。云娘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曾云绮点了点他的鼻子,就像他们还是新婚当时的恩爱模样,“陈其琛,你终于脑子清醒一回了。”
她表情甜腻的说出伤人的话,陈其琛如坠冰窟,冷得他牙齿都在打颤,可是他无法对云娘生气,她说得对,自己确实是脑子不清醒,才会负了她。不管云娘怎么说,怎么做,都是他该受的。
“既然县令大人都说任我处置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曾云绮转头看向崔去朽,“崔叔,把药给柳氏灌进去。”
柳氏哭着求饶,求陈其琛救她,求老夫人救她。
可惜陈其琛不会救她,老夫人想救也救不了,她被曾云绮的人给控制住了。
崔去朽打开瓷瓶的软赛,掐住柳氏的下颚,将□□灌进柳氏的喉咙,手捏住她嘴巴让她把药吞进去,才一把甩开她。
柳氏被放开后就急忙的抠喉咙想把药呕出来。可是没用了,□□发作很快,柳氏只觉得自己痛得身体里面的肠子都要断了。
她的手不停的在地上抓挠,以求减低她的痛苦。她的指甲很快就断了,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疼。
陈世铭看着柳氏痛苦得面容扭曲的样子有些不敢看。
曾云绮看到了,按着他的肩逼着他睁眼看着柳氏的样子,她弯下腰对着陈世铭道:“别怕。你怕什么?你忘了,这样的痛苦你也尝过一遍。如今只不过叫她也尝尝你所受过的痛苦。”
“铭哥儿,你要认认真真的看着。记住她痛苦的模样,不要再让你向她一样痛苦!”
她的话让陈世铭不再挣扎,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将柳氏的模样全部看进眼里。
这样的痛苦他也承受过一次。可是他的父亲没有为他报仇,对着凶手却连怀疑都不曾有过。若是没有母亲,他只能忍着,让仇人继续在眼前晃荡,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刻一样,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他的渺小,他的无能。他会牢牢记住今日,就在这一天,一个天真,纯净的陈世铭离他而去,留下的是一个渴望拥有能力,拥有权势的新的陈世铭。
院前一片死般的沉静,除了柳氏痛苦的叫声,以及老妇人的哭声。
在这里的下人们也在这一天见识到了夫人狠辣的手段。有胆小的已经腿软了,胆大一些的也惨白了脸。
久久两个时辰后,柳氏才从痛苦中脱离,去往地狱。死去的那一刻她竟然解脱的笑了。
柳氏一死,老夫人也被放开了,老夫人老泪横流的扑到柳氏身边,伸出颤巍巍的手给她合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我的夕儿,姑母对不起你啊!”
“你确实对不起她。柳氏怎么也是你的侄女,嫁到好人家去当嫡妻完全不是问题,可是你为了一己私欲,让她成为了一个卑贱的妾。”
曾云绮对老夫人很是看不上眼,嘴里说得自己有多喜欢这个侄女,到头来还不是让她当了妾。
不过这与她无关了,老夫人想让谁当妾就让谁当妾,她再也不会因为这个而难受了。
她拉着陈世铭走到老夫人跟前,笑了:“我知道您老人家一向不喜我,没想到你连我生的孩子都不喜。您老人家真是好演技,这些年对着铭儿那般疼爱,演的可真好。真是辛苦您老人家了。您老真是糊涂了,就算柳氏生下了陈其琛的儿子,那也是庶子。小妾不能扶正,这也意味着她的儿子永远都是庶子,能得到的也就是陈家家业的十分之一罢了。就算铭哥儿死了,陈府的家业也由不到庶子来继承。这样浅显的道理您都不懂,还与柳氏一起谋害我的铭哥儿,真真是心慈。”
曾云绮眼神有些缥缈,她想起了自己出阁前的快乐日子。她的父亲曾正毓当时还是个五品的小官,她们家还没有现在富裕。可那却是她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慈爱的父母双亲,稳重的大哥,坑死人不偿命的二哥以及口花花的三哥。
她从来都是家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什么苦什么痛都没有尝过。
可是在她出嫁后,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