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有一人扑到他旁边,伸出手摸他的脸,那只手一颤一颤的。紧接着眼泪一颗一颗的打在他脸上,“我的儿,是你在说话吗?”
那声音哽咽得不堪。轻的几不可闻。
他的心颤了一颤,那眼泪掉得他心慌,他努力的想动弹,身体却像石头一般僵硬得很。他努力睁开活像搁了千斤重东西的眼睛,一个大约26、7左右的女人映入眼帘,“别哭。”
“啊!”
一声长久尖锐的喊声传来,他身旁又扑过来一个人,“我的宝贝孙子,你吓死奶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活啊。”
他机械地扭头去看她,那是一个大约50上下的女人,脸上的泪顺着她的脸往下流,他只觉得一颗心酸涩得很。
“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去叫李大夫来。让他给长寿看看。”一个粗狂的男声响起,他莫名的有了安全感。
“对对对,快去叫李大夫来,那些天杀的竟然敢咒我的宝贝孙子。等长寿醒过来,我一定要狠狠扇他们耳光。”
自称奶的女人大声喊着,好像是故意在说给别人听一样。
他不怎么能动弹也不勉强自己,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慢慢的融进这具身体,等他的灵魂和身体完全融合他就能行动自如了。
他默默地听着对话,他知道他重生到了小名长寿的小男孩身上。先前摸他脸的女人是这具身体的娘,后来扑过来的女人是这具身体的奶奶,粗犷男声估计是他的爹。
“娘,你可不能这样说,我们可没有咒长寿,他掉水里得风寒那么多天,大夫都说要给他准备后事,我们不是相信大夫嘛。”
“就是。娘可得讲讲理。”
一前一后有两个女人出声反驳他奶奶。他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这两个女的就是先前满不在乎的几个人中的两个。
他这具身体是因为得了风寒才去的世,他会附在这具身体上,是因为什么原因呢?他感觉到的自己和这具身体之间的紧密联系又是什么?林景有些不得其解。
这两个女人叫他奶奶为娘,那应该是婶婶之类的人。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不就是嫌长寿看病的花费多吗。公中的钱大头都是我儿子出的,拿公中的钱给我孙子治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嗯?既然他有婶婶那就表示有叔伯呀,怎么他奶奶说的是“我儿子”?
“这交到公中的钱不就是大家的了吗?怎么还算三弟的?”
“就是就是”
他那两个婶婶又开口了。
怎么都是女的在说话,这家里的男人呢?
“既然大嫂和二嫂要这样说,以后大哥二哥交多少钱给公中,我们当家的也交多少好了,这样才公平。”
这是他娘在说话。还挺犀利的。一听就是个不怕事的人。
“对,就该这样。你们的当家交到公中的钱那么少,凭什么我儿要交那么多。大家都交那么多才公平。”
这是他奶奶,不用看她的脸,只听她声音都能想象出她忿忿的表情。
“娘,你别生气。都是这不懂事的婆娘瞎嚷嚷。三弟赚钱多,拿一些出来给长寿看病也是应当的。”
“对啊,娘。你也知道我这婆娘惯是不会说话的。你就当她放屁了。别和她一般见识”
这是两个男人在说话,林景看过去,哦,这两个也是先前满不在乎模样的人。这两个男的应该是自己的伯伯。他算是了解了,他的伯伯婶婶对他的“死”毫不在意,这也说明他们对自己和自己的爹娘没有感情。
对一个将死之人都毫无心痛或者难受之意,对自己侄子都这般冷心冷肺的,看来他这两个伯伯和自己家可能有积怨。
“呵”这是他娘的声音。嘲讽度max
他在心里默默给他娘点个赞。
一阵脚步声传来,伴随着说话声。
“李大夫,你快给我儿子看看,他已经醒过来了。”
“对对对,他醒过来了,你看他是不是好了,怎么身体这么僵硬?”
“让我看看。”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是那李大夫。
林景看着他走上前,先把了他的脉,再摸摸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