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道君出言点醒。”居渊道君终于开口了,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已经十分疲惫,鬓边白发格外明显。
“举手之劳而已。”周竹桢微笑,“宸元先告退了,若有吩咐,道友可传信予我。”
她微微用力,把陇月从地上拉起来,拖了出去。
陇月踉踉跄跄地跟在她身后,两人离开正殿,陇月突然神情一紧,往侧殿跑了过去。
周竹桢跟在她身后过去,守静在侧殿受刑,门口的长老拦住了陇月,陇月没有硬闯,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流泪。
周竹桢站在门口,守静褪了外袍,只着了中衣站在殿中,背后全是血痕,但旁观者都知道外表上的伤痕是算不得什么的,那种直击神魂的剧痛才更加难忍,然而守静都忍下来了,打神鞭落下,他也仅仅是皱眉而已,一声都没有吭,看到周竹桢,眼神里却带了些恳求。
“你放心。”周竹桢在陇月肩膀上按了一下,话却是对着守静说的,“我明白。”
守静得了她这句话,像是终于放松下来似的,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一些。周竹桢等陇月站了一会儿,才把她拉走:“回去吧,收拾一下东西,你这样离开长渊派可不行。”
陇月听到她的话,才回过神来。
……是啊,自己已经,被逐出长渊派了。
以后她再也不能陪在师父身边了……如果早知今日,她还会那样做吗?
……
陇月收拾了一点点行李,她并没有带走什么东西,只拿了几块灵石,戴上了遮掩资质的法宝,收好师父送的本命灵剑,就交还身份玉牌,勉强御剑离开山门,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
离开了长渊派,她还能去哪里呢……
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她迎着凛冽的寒风走了一会儿,擦了把眼泪,慢慢蹲下来,把脸埋进臂弯里。
她没有师父了,没有门派了……
她没有家了……
眼泪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完,她朦胧着双眼抬头,却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宸,宸元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