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洌淡笑,伸手指了指她隆起的小腹,“你忘了他吗?只要我们悉心教育、从小培养,也许用不上十五年,他就能处理国事。”
叶琉璃眨了眨眼,“真的?”
“当然。”“呀!东方洌,你实在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对呀,这种悲惨枯燥的日子我只要再扛十五年就行了,十五年后我也才三十多岁,正是壮年,只要他登基了,我们俩不就能逍遥江湖了?再不怕什么
追杀什么阴谋诡计,有我们皇子儿子撑腰呢。”
“没错。”
“但……如果是女儿怎么办?”
“那就是女皇。”
“好,好,就当女皇。”
想着,叶琉璃就彻底放下了心,“嗨……虽然未必能指望上孩子,但好歹有个盼头不是?不过我不明白,不是说男人为了权势能舍弃一切吗?为什么父皇这么超脱?”
东方洌意味深长,“你都说了,男人为了权势而舍弃一切,但你父皇还是男人吗?”
叶琉璃恍然大悟,“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不过话说回来,父皇真可怜。”
东方洌却轻声道,“我却不可怜他。”
“为何?因为他淫乱你们南赵国的后宫?”
“不,若我可怜他,何来的你?正是因为他淫乱后宫,所以我才能得到你,所以我要感激他从前所做的一切。”
“噗……你父皇听见,非被你活活气死不可。”
……
事实证明,皇上是认真的!在皇上寿诞时,便正式宣布将皇位传给太女乌洛兰硕珍,震惊朝野。
貂蝉上前请安,“属下见过太女殿下。”
叶琉璃挥了挥手,“貂哥你先回避,我有话对长歌讲。”
“是,殿下。”貂蝉立刻退出,更细心地将房门关好。
偌大的正厅,只有噼啪暖炉作响。叶琉璃神色严肃,“怎么办,长歌,怎么办?你猜得果然没错,父皇沉迷了!父皇沉迷到连皇位都不要了,我说你弄那个手札,怎么不顺便搞个防沉迷系统?他就这么突然撒手不管,我怎么办?难不成真让
我当皇帝?”
东方洌微惊,“别怕,你先缓缓,冷静下来再说。”说着,牵着叶琉璃的手,将其引到了房中,为其脱去鞋袜,让其躺在床上休息。“长歌你听我说,今天早晨去早朝时,我心慌得特别厉害,心中惶惶不安到不想早朝,就直接去了宣明宫,果然就像你说的……父皇非但丝毫没有想去早朝或者处理国事的欲望,反倒是直接开口要将皇位传
给我,还让钦天监他们去选日子,我的妈呀,我这就要当皇帝了?”
东方洌了然,“我却认为,若早晚登基,还不如早早登基,省却夜长梦多。”
叶琉璃摇头,“不不不,事情不应该这么发展,我之前做梦都没想过当皇帝……我也不想当皇帝,我就想当个闲散王妃,没事逗逗狗溜溜鸟,怎么就当皇帝了呢?”
东方洌听叶琉璃的声音越发颤抖,也收敛了面上的笑容,“硕珍,你在怕什么?”“我不是怕,而是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你懂吗?”叶琉璃急了,“两天一次早朝,日日要批阅奏折,还要接见官员……你没发现,我们两人在一起的谈话已经被国事占了吗?皇权固然是好、固然被世人所追求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每次想到一生都要这么度过,我便从心底的抗拒。”
东方洌双眉紧皱,认真聆听,“硕珍,你冷静下来,你仔细想想,你继承皇位是我们无忧生活最好的一条路。”
“我不管无忧还是无虑,我不想当什么皇帝,”叶琉璃越来越着急,“当什么狗屁太女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从来就没大报复,不想当女强人也不想当女政治家,我只想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女人。”
东方洌垂着眼,陷入沉思。
叶琉璃一把抓住东方洌的手,“东方洌!”
东方洌一惊,因为叶琉璃很少唤他本名,撒娇时称他为“心肝儿”,认真商讨问题时,称呼他为“长歌”,而这一次直接称呼本名,就说明叶琉璃的态度十分严谨。
“琉璃,怎么?”东方洌也认真起来。
“我们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