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如果带着赵家兵马出征,非但拿不到额外兵权,还削弱自家兵士。再大的胜仗都有伤员减员,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事态僵持了整整五天。
与金沙国接壤的临纱城已经频频传来急报,请求朝廷兵马支援。只要早朝,所有臣子看向二皇子的眼神都是哀怨的,虽然嘴上不说,但都在暗暗指责——二皇子你要兵权大家可以理解,但危难当前应该放下个人恩怨得失不是?难道就因为害怕损失自己势力而弃百姓的
安危不顾吗?
同时,皇上再次扔下一枚重磅炸弹——恢复贤王的皇子身份,从今以后皇子无论是留在宫中还是封王立府,只要其未主动放弃,便仍保留皇子身份。
难道封王就不是皇子吗?答曰,此皇子非彼皇子,这皇子的意思便有皇位继承权,虽然几率小得可怜。
皇上圣旨立刻炸开了锅。
别说群臣,便是太子和二皇子等人也是震惊。
二皇子感受到了阴谋的气味,太子则是对东方洌充满了提防。
群臣也开始嘀咕——难道贤王要振作了吗?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无论是愧疚也好欣赏也罢,皇上对贤王的器重却不容掺假,加之其“未来王妃”人选是叶昭妍,不得不相信那天谴!那天命!第一次赐婚被皇上取消,紧接着便天谴,逼着皇上将叶昭妍再次赐婚给贤王,加之叶昭妍那母仪之相,这说明什么?说明叶昭妍注定是未来皇后、贤王注定是叶昭妍的夫君、更说明贤王注定是未来的国君
!
难道贤王才是真正的帝王相?
虽然如今群臣有所投靠,但众人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用自己的眼光判断、用自己的运气赌博,赌那未来皇帝的人选?只要站正了队,投靠对了人,未来仕途便会一帆风顺,更会更上一层楼。
不用贤王拉拢,只凭那皇家祭祀的天谴和叶昭妍的赐婚,许多官员已经蠢蠢欲动,准备派人探风起来。
太子面色冰冷,儒雅温和的面容不在,他冷哼一声,低声对二皇子道,“二皇弟,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二皇子也惊恐地发现一切超出了他的控制,咬了咬牙,讥讽回去,“太子还真是豁达大度,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打趣我。如果我是太子,此时可没时间落井下石,而想想自己要何去何从,毕竟无论从什么角度
看,最受贤王威胁的人是太子而不是我吧?”
太子努力压抑火气,“别急,你以为他要的是皇位?”“难道不是?”二皇子一愣,“难道还是为了叶琉璃那个女人?”
二皇子向前走了一步,东方洌向后退了一步。
饶是从来头脑清明,但此时东方洌也是混沌一片。
他知道二皇兄对他的念想,他以为这种不合常理、难以启齿的感情是两人朝夕相处后的误会,会随着两人的分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直至消失,却没想到……
他确实投靠了太子,他希望二皇子恨他。
此次回京两人见面数次,二皇子都未当面主动找他麻烦,他以为二皇子已经将那件事放下了。
怎能想到非但没放下,更是另有打算?
当东方洌幻想到二皇子登上皇位后的一幕,他周身颤抖。
——这皇位,便是毁了,也绝不让二皇子得逞!
二皇子双目微眯,带着赤红,“你现在知晓求而不得的痛苦了?呵,这痛苦抵不过我十分之一。放心,这才刚刚开始,叶昭妍也是其一。我不杀叶琉璃的人,我只杀她的心,哀莫大于心死,呵。”
东方洌深吸一口气,“二皇兄,你怎样才肯放弃?”
“放弃你?”
“对,只要你开出一个条件……”
“绝无可能。”还未等他的话说完,二皇子便打断。
“……”一阵冷风吹来,周围树枝飒飒作响,东方洌垂下眼帘,用睫毛盖住眸中精光,“那你如何才肯放弃这次赐婚?”
二皇子只以为东方洌已被逼得无路可走,唇角勾起一抹得意,“很简单,你回到我身边。”
“……”
二皇子向前缓缓走了几步,在其高大的身躯映衬下,贤王却显纤细弱势,“只要你回到我身边,这赐婚自然取消,叶琉璃也不会闹腾着离开你,我们这般交易,如何?”
风越来越大的,最后狂风大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