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梅寒川认真道。
叶琉璃这才收回了眼泪,吸着鼻子,“梅公子,你真好,你喜欢我的丫鬟玉珠吗?我把玉珠送给你好不好?”
“?”躺枪的玉珠表示惊讶。
梅寒川哭笑不得,“不用,不用你回报,但这件事我们必须从长计议,皇上的圣旨已改了一次,很难再改第二次。”看向叶琉璃的眼神难掩心疼,“坐下,慢慢说。”
“好。”叶琉璃到刚刚梅寒川所坐位置的对面坐下,“梅公子,你了解那个国师吗?他为人如何,会不会被人收买?你觉得一切会不会是阴谋?”
梅寒川入座,双眉微皱,“你认为一切是阴谋?”
叶琉璃点头,“绝对是阴谋!先不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神,只说如果天命真的神乎其神能影响天气,那么贤王就注定是下个皇帝了,不是吗?”
梅寒川一惊。叶琉璃继续沉声道,“梅公子你忘了叶昭妍的‘母仪之相’?如果国师说的是真的,那么人家室外高人说的就是假的?如果贤王和叶昭妍的结合能拯救天下苍生,那么叶昭妍的母仪之相就会发挥作用,最终登
顶皇位的便是贤王而非太子。”
梅寒川面色难看,“琉璃!有些话不能乱说!”“我没乱说!”叶琉璃厉声道,“是皇上自己拎不清!换句话说,如果天命真存在,那么太子就应该由东方洌来做,如果天命不存在,那么国师说的话就是放屁!就是阴谋!就是被某人收买以达到某种目的!
”
梅寒川听懂了叶琉璃的观点,面色阴沉,一时间凝眸却没说话。
叶琉璃眼珠子转了转,发现自己一不小心露出本性了,艾玛,她确实不适合卖惨呢。
然而叶琉璃知道,女人这么锋利到底不招人喜欢,就如同娘炮的男人很膈应人一样。
想着,叶琉璃再次悄悄卖惨起来,“嘤嘤嘤,人家家要怎么办,人家家好怕怕。”
梅寒川垂着眼,长长睫毛盖住眼狭长眼中的沉思挣扎,好一会才抬起眼,“如果真是阴谋,你认为幕后黑手会是谁?”“还用问吗?当然是狗屁二皇子!”叶琉璃狠狠一拍桌子。
玉兰入内,带了一股浓浓的药味,因手上捧着的药碗。
叶琉璃刚接过药碗时,却听院外再次有交谈声,紧接着的玉珠的声音,“王妃娘娘,奴婢回来了。”
叶琉璃了然,接了药碗却未在房间里,端着药碗到了院子,“说。”
“回王妃娘娘,梅公子说在靠近上次见面的翔鹤楼西侧有个品闲居茶楼,就在茶楼的雅间里见面。”玉珠道。
叶琉璃一边慢悠悠喝着药碗,一边问道,“你们见到梅公子本人了吗?他忙不忙。”
“回王妃娘娘,梅公子好像很忙,当时西施被召进去时,见到房内有八九个人好像在讨论什么,但听说王妃娘娘约他,梅公子便立刻将工作都推给了那些人。”玉珠如实道。
叶琉璃叹了口气,一边慢悠悠喝着药汤,一边感叹,“金银债好还,人情债难还。梅公子对我如此,我要如何才能还他的恩情?”
玉珠眨了眨眼,如实道,“但以奴婢看来,梅公子并不想娘娘还情,他的帮助是不求回报的。”叶琉璃苦笑,“是啊,正是因不求回报,所以才成了真正的人情债。某些为达到某种目的的帮忙不算人情债,只是用人情掩饰的金钱债罢了。”说着,突然一愣,因为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将一整碗药慢慢的
喝了下去。
见贤王妃盯着药碗,玉兰急忙问道,“王妃娘娘,是药不对劲儿吗?这药是李嬷嬷亲自抓来熬制的。”
叶琉璃摇头,“不是,只是突然想起了往事。”
“什么往事?”玉珠好奇问道。叶琉璃垂着眼,面容平静,“我想起从前我们在溱州时,每一次王爷服药都是这般平静如常,好像喝的不是药而是一碗白开水,如今我才知,并非药不苦而是心更苦。当心中苦涩愤怒到了一定程度却无法发
泄,那么,味蕾上的苦涩传达到中枢神经时,便也失了滋味。”
玉兰幽幽叹了口气。
玉珠半懂不懂,但却也知晓,娘娘心情不好。
随后,叶琉璃压下心中的苦涩,快速回房间换了身衣服,连易容都没心情,带上面纱便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