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包家长子听见了秘方,还真是心有埋怨,被叶琉璃这么一训斥,竟有些尴尬起来,“是……是,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这五百两拿着,”叶琉璃道,而后扭头深深看了正想说话的包学强一眼,“包老就别拒绝了,这是赏给他个人,而非你的配方。”
“……是,小老儿多谢梅大人、多谢小姐。”
包家长子忐忑不安,未干接下,包学强道,“既然是小姐给你个人的赏赐,你便拿了,别和兄弟们说就是。”
“是,父亲。”包家长子心中暗喜不已,将银票揣好。
……
一行人离开包家,穿过泥泞的小路回到马车旁,就在叶琉璃即将上车时,梅寒川却道,“琉璃,能乘我的马车吗?”
“呃……”叶琉璃尴尬了下,笑嘻嘻,“不方便吧?”
梅寒川道,“我的马车宽敞,便是容下你与玉珠也绰绰有余,有玉珠在并非是孤男寡女,再者说,让西施来驾马车,车里车外都是你的人,这样你可放心了吧?”叶琉璃摆了摆手,“哈?你误会了,我不是担心那个,如果在溱州一切好说,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在京城还是顾忌点吧,我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不行,你还没娶妻呢,你要是和一个野女人拉拉扯扯坏了
清誉,娶不到妻子怎么办?”
“……”众人,贤王妃好像正好说反了吧?
梅寒川失笑,“放心,一切后果我自行承担。”
人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叶琉璃还能怎样?只能和玉珠上了马车。
主子们坐好后,马车便缓缓启动,因有了经验,这一次叶琉璃和玉珠两人只是默默的抓住车厢,并未有太大失态。
梅寒川道,“关于今日之行,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没啊,问什么?”叶琉璃认真道。梅寒川点头,“不愧是贤王妃,不愧是叶琉璃。”
梅寒川谦逊的面颊,顿时乌黑一片,“包花匠你是个聪明人,在下不想为难你,但在下却想不通,明明举手之劳便能利国利民、拯救苍生,为何还藏着掖着,却不知你是在明哲保身,还是……另有所图。”
包学强吓得连连磕头,“梅大人明鉴!梅大人明鉴!老奴能有什么所图?老奴甚至没将那东西透露给儿孙只希望他们远离漩涡,老奴是准备带入棺材里的啊!”
梅寒川目光犀利,狠狠盯着他,好半晌才用鼻子轻轻冷了一下,“但问题是,现在苍生需要那个。”
包学强也不是迂腐之人,若没人来要,他自然是要带入棺材,如今用“那个”来保身,自然就交出来,“好,好,我交,我交!”
包学强的长子吃惊地看着老父亲,震惊父亲还有东西瞒着他们。叶琉璃心中明了——没人不憧憬皇宫的锦衣玉食、那种高高在上,尤其是对于这种农户。如果包学强的子孙掌握了这项手艺,便是拦也拦不住地冲向皇宫。但又有几个人能像包学强这样进退有度、恪守本
分?定不断进取,进取必定带了贪念,而只要有了贪念便被人拿了把柄、做了威胁,至此,进入漩涡。
包学强是在保护子孙!
梅寒川见包学强同意交出,刚刚还冷俊的面容瞬间恢复谦逊和蔼,起身亲手将其扶起来,声音沉稳又温和,“包老放心,天下苍生会永远铭记包老的恩德。”
叶琉璃见梅寒川这堪比川剧变脸的功夫,忍不住白了一眼。
梅寒川尴尬地扭头看去,叶琉璃一怔,讪讪地小声道,“咳咳……刚刚有个小飞虫吹我眼睛里了,好疼,哎呦……好疼。”说着,开始揉眼睛。
梅寒川赶忙将包学强放开,“别揉,若确定是眼睛进了东西千万别揉,否则只怕伤了眼睛,我来看看。”
“呃……”叶琉璃尴尬,装模作样地向眼角糅了两下,“哎呀,突然好了,可能是没有飞虫,真的好了。”
梅寒川却不放心,很想亲自查看,但到底男女有别,“好,若不舒服,我们立刻去看大夫。”
“嗯嗯,知道了。”叶琉璃垂下眼,心中责骂自己——让你丫的没事翻白眼!翻出事儿来了吧?
玉珠也是凑了过去,“小姐,您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包学强能看出,梅大人对女子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