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叶夫人几乎要咆哮出来,“贤王妃怕是误会了,臣妾未说您没家教,而是说您被那些刁民熏染。”
叶琉璃道,“对呀,我也没诅咒你死,我说的是一种情况、一种方法,如果我诅咒能灵验的话,嘿嘿嘿嘿。”
后面的话,叶琉璃没直说出来,但众人皆抖了三抖,她们听出了贤王妃的潜台词——如果贤王妃诅咒灵验,死的可不仅仅是叶夫人。
叶昭妍见自己母亲被欺负,自然不会冷眼旁观。“人都有生老病死,此为万物生长之规律,没人能逃开。年轻有什么好处?年老又有什么坏处?”
叶琉璃道,“年老没什么坏处,只是夫君不宠爱了呗。纵然有夫君的尊重,有什么用?晚上夫君进了谁的院子,大家心里都明白。”
叶夫人脸色一白,众人倒吸一口气。叶琉璃继续慢悠悠道,“矮油,大姐没嫁人不知道这妇人的苦,独守空闺的滋味可不好受,眼睁睁盼到了晚上,等着夫君疼爱一下,谁知道夫君却转身去了年轻貌美的小妾的院子,那心里呦,和六月飞雪似
的不是滋味,叶夫人你说对不对?”
叶夫人咬牙切齿,面色乌黑乌黑。
人群中,有一名桃花面的年轻妾室得意一笑,入了叶琉璃的眼中。叶琉璃继续火力全开,“这女人呐,有没有夫君疼爱,从面相上就能看出。除了寡妇外,只要是有夫君的情况下,受宠的女子面容有一层好看的亮光,外人看着便喜气;不受宠、常年未被夫君疼爱的女子面
色苍白无光,用民间的话说,带着一股子丧气。”
众人吃惊,有些情不自禁地摸自己的面颊。叶琉璃笑眯眯地看向人群看去,伸出纤细手指隔空一点那桃花面的年轻妇人,“要我看呐,最近叶相最宠爱的便是这位夫人,瞧瞧,荣光满面的看着就招人喜欢,男人就喜欢这种。知道男人最不喜欢哪种女
人吗?”问向那受宠妾室。
妾室得意一笑,“臣妾不知,请贤王妃指点。”“最不喜欢那种眼高于顶、自视清高、出口便尖酸刻薄、一脸丧气的老女人。”叶琉璃没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她指的是谁。
因为叶相和贤王的离开,相府正厅弥漫在僵持的气氛中。
叶夫人因为刚刚被叶琉璃无视,面子上挂不住,被几个宠妾暗暗地笑着,自然心情不好,只等贤王走了,她再好好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
叶琉璃拿起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矮油,叶夫人别用那种杀人的眼神看着我嘛,我真不是你的杀父仇人。”
众人惊了一下,这就要……开战了?
叶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杀父仇人?那意思就是她父亲是被人杀的?怎么听怎么别扭。
压了愤怒,叶夫人皮笑肉不笑,“人都说穷山恶水多刁民,看来果然如此,我们家琉璃才去溱州不到一年,竟变得这般没有家教。”
在这种官宦女子心中,没家教、没妇德,比骂她们丑还难受。换一名女子怕是早就急了,然而叶琉璃才不在乎这东西,家教值几个钱?“你说得对,这句话今天晚上我就和王爷说,我这好好的京城姑娘都被溱州那破地方教坏了,怪谁?还不是怪王爷?他没治理好,啧啧。”声音顿了一下,“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咱家贤王没能耐,怪来怪去还得怪皇上,谁让他没教好?回头我入宫也得和皇上说到说到,因为他的失误,所以把好好的相府七小姐教坏了,等改日早朝时
,皇上得当着文武群臣的面向叶相赔礼,这才行。”
众人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叶夫人惊叫。
叶琉璃眨了眨无辜的双眼,“你叫我啥?叫我‘你’?人家不都说我是亲王妃,地位比你们这些民间女子高吗?怎么你却能对我不恭?”
叶夫人面色一变,“不敢,不敢,贤王妃恕罪,刚刚是臣妾口误。”叶琉璃也不追究,“我就说嘛,叶夫人一直在京城也没去溱州受刁民的熏染,怎么可能以下犯上呢?人呐,上了年纪就要服老,人一老就糟糕了,有的人越来越不会说话,有的人越来越不会做事,有的人慢
慢成了傻子,哎……”一边叹息一边摇头,一脸的怜悯。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