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旷道:“我去!”
云华勃然大怒,吼道:“你在放屁,病好了给我滚回去读书,公司的事儿不需要你来插手。”
云旷似乎没看见暴跳如雷的云华一般,只是冷然道:“地震灾区是唯一的出路,正因为它危险,才没有人敢来分这块蛋糕。你不可能自己去,这个时候你要是在榕城失踪,怕收不回钱的银行立刻就会炸毛。所以留给你的选择只有两个:第一,让我带队去开拓市场,以保障公司销售额。第二,下个月初的时候你找栋楼跳下去,一了百了。”
一生之中,云华面对过很多谈判对手。有的器宇轩昂,有的亲和近人,但是他还是第一次从他人身上感受到这般恐怖的压力。
云旷的朔子里闪烁着凛冽的光芒,就像是燃烧着的坚冰,即冷漠又炽热,即理性又疯狂。就仿佛是一把刀子,硬生生地将他架到了命运的分岔路口,一边是断头台,一边是悬崖。
“你怎么……怎么……”
“怎么知道你准备自杀?”云旷长出了一口气,道:“前些天陈叔告诉我,这些天要对你好一些。结合你当下的情况,我就猜到了。你在怕什么?怕有人说你是为了事业,连亲身骨肉的性命都可以拿来冒险的禽兽?现在余震已经很微弱了,并没有那么可怕,我可以照顾好自己。那么现在,像个男人一样,做出自己的选择吧!”
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收获赞誉和财富,又或者付出代价。做到这一步,云旷已经尽了自己的最后努力了,如果云华还不敢去接受,那他也无话可说。
他默默凝视天花板,然后等待着。随即,心里涌现起无数的回忆,他想起因劳成疾的母亲,想起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今天的父母真的是自己的父母吗?又或者这里并不是过去,而是一个完全相似的世界而已。在时空的另一端,自己的母亲依旧因劳成疾,最后凄惨地死去。
他还记得自己来到停尸间的那个夜晚,自己对着不可见的命运嚎啕大哭,大声喊着:我想要钱,我要好多好多的钱,我想让妈妈过得舒服一点,下一次…………一下次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