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之前一路从外面走进来,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却在试图靠近那个小屋子的时候迷路了,走了一个多钟头都没看到湖对面在哪里,甚至连那个湖泊都找不着了。
这等诡异的景象让封容和百里梦鄢等人心生警惕,还没搞清楚是玄术阵法还是鬼打墙,就有一群长得很像老鼠的妖兽从地下冲了出来,源源不断地对他们发动了攻击。
地面上很快就积累起了累累肉山,妖兽的腥臭味充斥于鼻翼,挥之不去,就算是他们四个体力不弱,但是面对成百上千体大如牛犊的老鼠也多少受了伤,在这么下去,非得筋疲力尽不可。
罗成拉着颜皓靠近封容他们,快速道:“这么下去不行,我们跑吧!”
封容反问他:“跑哪里去?”
他们刚才都迷路了。
百里梦鄢指了个方向,“那边,老鼠都不往那个方向跑!”
封容看了一眼,的确注意到这些老鼠都会有意识地避开某个方向,他便点了头,一行四人从老鼠堆里杀了出去。
果不其然,越是靠近那个方向,追来的老鼠数量就越是稀少,等到他们又跑了几分钟,老鼠的影子都没了,四周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太安静了,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
封容抬起头,头顶上的树叶枝干密密麻麻,连死亡之漠的天空都看不到。
众人绷紧的神经并没有因为脱离老鼠群而放松,反倒因为这诡异的环境而更加警惕起来,谁都没吭声说停下来处理伤口,只是用布随意一裹就是了。
四个人分两排慢慢地往前走,四周只有他们走路的沙沙声。
颜皓仰头看了看头顶,忽然道:“人。”
在这么安静的气氛中,他轻轻的声音都如同炸雷一般响起,更别提他话语之中的诡异主语了!
封容他们三个几乎是同时抬起头来,果然是树木掩映之中看到一个人形的物体,对方似乎躲藏在树叶之间,暗暗地窥视着他们。
众人都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和那个人对视着,僵持住了。
半分钟过去了。
那个人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罗成忽然用气音道:“没有呼吸声……”
被他一提醒,众人才意识到他们根本没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只是在灵异学界里,死物像是活人一样行动的例子太多,他们平时都不会太注意。
但是在这个时候,那个人一动不动的,还没有呼吸,那就很可疑了。
百里梦鄢干脆从地上捡起一根柔软的藤蔓,像是鞭子一样凌厉有力地甩了出去。
树干都被这看似柔软的“鞭子”打得一颤,然后那个人竟是直接掉了下来!
人形重物“啪”的落地,众人低头一看。
这哪里是个真人,分明就是个木头人!
{}无弹窗“在下面!!!”
眼带血泪的林映空大声示警。
然后就从什么东西从沙子下面窜了出来,撞散了他们的篝火,火把四处飞散,几乎扑到众人的身上!
邵歌第一时间就带开艾天峻,鄂静白拉走了祝孟天,白丛丘拎走了看不清的林映空,佘巡则是变出蛇尾,“啪”的打在从地面窜出的生物身上。
黑色的影子被打翻在地,一声尖利的嚎叫从它嘴里发了出来。
白丛丘定睛一看,顿时发出一声“咦”的疑问,“鸵鸟?!”
可是这只鸵鸟明显不可能是普通的鸵鸟,它只是和人界那种飞不起来的鸟类长得像而已,但是不仅能在沙子下面钻行,还能发出像是野兽的吼声,甚至连它的眼睛都是可怖的鲜红色!
鄂静白对血腥味敏感,见状,立刻道:“血的味道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可能是刺激源太过靠近的缘故,祝孟天反胃地干呕地好几下,“……卧槽,这是什么玩意儿……”
邵歌看向艾天峻,他也是一副头晕得不行的样子。
林映空更不用说,他眼里流出来的血泪糊了半张脸,在暗夜里吓人无比。
就在他们说话的期间,那只被拍进沙子里的鸵鸟又跳了起来,与此同时,又有十几只鸵鸟一起从沙子下面飞了出来!
他们一行人竟是被鸵鸟包围了!!!
这种场景放在电视里恐怕有点搞笑,放在现实里就不好玩了,无论是鸵鸟的鸟嘴里尖利的牙齿,还是它们泛着不祥的血红色的锋锐爪子,亦或者是像是钢片一样寒光烁烁的羽毛,都是被压制灵力后的他们的威胁,更不用说这些妖兽身上还有着能让他们队伍中近一半人丧失战斗力的毒素了!
“鄂静白,你和邵歌带他们三个避远点,”白丛丘亮出自己的斧子,和蛇尾人身的佘巡站在一起,“这些杂碎……不见血是不行的了。”
话音未落,白丛丘手里的斧子就被甩了出去,一下子打飞了两只鸵鸟,打出一个缺口。
鄂静白知道白丛丘和佘巡应付得来,一声不吭就应了下来,一手带着祝孟天,一手带着林映空,和扶着艾天峻的邵歌飞快从缺口处离开。
但是鄂静白几人也没有离得太远,怕再遇到意外,就留在白丛丘和佘巡的视线范围内。
众人回头一看,他们两个已经在大开杀戒了,白衣的天神和青衣黑裤的蛇妖比肩而立,竟是说不出的融洽默契。
白丛丘和佘巡虽然已经在竭力避免流血事件,但还是少不了会造成伤口。
艾天峻和祝孟天还好,就是有种好像晕车了的感觉,偏偏只有林映空反应最严重,血泪像是断线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掉。
鄂静白也不知道怎么治好,只能先找出一个口罩让他戴着试试,然后又掰开林映空的眼睛看了看,眼球里面除了红血丝严重之外,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邵歌擅长毒物,见鄂静白看不出个所以然,就走过去帮林映空检查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头,“他的眼睛以前是不是受过伤?”
鄂静白和祝孟天同时愣住,还是祝孟天反应快,愣了一瞬之后,马上就道:“对,他以前也是中过毒,短暂失明过一段时间?”
邵歌又问:“余毒没清干净?”
祝孟天惊讶不已,“怎么可能?我们的医生帮他看过的,说不是大问题。”
林映空闭着眼睛,也道:“我平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