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越微笑,“当然是邀请你来做客的,如果你能加入……那就更好不过了。”
宜令挑了挑眉头,好整以暇地摘下手套,吹了吹指甲里不存在的灰尘,他没什么含义地扯了扯嘴角,“可惜,我对你们的组织没兴趣,”鬣狗是出了名的独行侠,“而且昨晚看了你们的聚会,还真是……看得很不顺眼呢。”
宜令说得直白又嫌恶,望越的表情有些异样,“聚会?”
“哦,我想起来了,昨晚你不在那个聚会现场,”宜令对他眨了眨左眼,语气耐人寻味,“你可以找你的属下问一问他们做了什么让我很不爽的事情……”
从望越的房间出来之后,因为望越表示他们可以随便在地下层这边逛逛,封容和宜令两个人就没按他的提议说让释山一送他们,而是两个人单独走了,进了电梯之后,封容把自己的手贴在了宜令手腕裸露的皮肤上,只传递一个消息:“不对劲,望越没有正面承认他是教皇!”
宜令其实也注意到这件事了,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让他感到不妥,望越整个人都很微妙,说他像是“原罪”组织的教皇,的确也像,说他不像,也委实有些不像——尤其是在宜令刻意提起昨晚的假面舞会和申龙的一些事情的时候,望越表现得有些意外,如果他是教皇,那么就只能证明他对这个组织的掌控力度并不大!
释山一这个人同样也有些诡异,按理来说他和望越应该认识得并不久,望越也对他没有那种倾向的感情,刚才他们在书房里纠缠,望越都呈现出一种“你是小孩子我拿你没办法”的情绪,可是释山一却对望越很执着,执着得甚至有些说不通了,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占有欲,好像别人多看望越一眼都能让他的怒火喷涌而出似的——难道还能说他对望越是真爱?亦或者是望越对他做了什么手脚?可惜刚才宜令果真没有找到机会来对望越和释山一施展读心术,这些疑问也只能在他们心头盘踞了。
封容又在心里对宜令道:“你找机会引开望越和释山一,我去那个书房看一下。”他注意到书房里放着不少文件类的东西了。
宜令皱眉看着他,有点担心——被抓到了怎么办?
封容摇头——没关系,他们本来的计划就是这样的,他会尽量小心。
就在封容和宜令进行短暂交流的时候,电梯门忽然打开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宜令也是随意按了一个数字键,想到处走走看看,谁知道电梯一停,门外居然正好站着一个封容的熟人!
{}无弹窗心底无罪就不是犯罪?宜令差点被望越的三观弄得脸裂,心底满是想要照着对方的脸抽过去的冲动,封容也差点皱了眉头——望越的观点是,你走在路上看到一个小偷在行窃就能打他一枪,然后对警察说你只是见义勇为打抱不平?你开车撞死了一个杀人犯,就不算是交通事故而是为民除害?为了拯救世界,你就能随便拿人做实验,做完了就丢到一边?
不过在别人的地盘上抽人家老大这种事情暂时还是不方便做的,宜令忍下一肚子火,直接往后一靠,两只脚交叉叠在面前的茶几上,怎么放肆不羁怎么来,把鬣狗嚣张的个性尽数展示了出来,他吊儿郎当地道:“要是这就是你们这个什么破组织的宗旨,那还真的恕我无法苟同教皇大人你的想法了。”
释山一的眼神微微一冷,寒声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封容不由得对他侧目,第一次见释山一的时候他还是一副忧郁小王子的造型,就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似的,现在看来恐怕都是扮演的假象,实际的释山一可不是个好孩子。
宜令对释山一的威胁毫无惧怕之意,反而意味深长地把释山一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然后啧声道:“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于真正行走在黑暗面的生灵,鬣狗这个名字不是最可怕的,但也绝对是最不想招惹的名单里的前十名,麻烦,小心眼,睚眦必究,这几个形容词简直就是鬣狗的代名词。
望越听出了他话里有盯上了释山一的意思,有些无奈地按住了释山一的肩膀,道:“释小友,你……”
没等望越把话说完,宜令突然就道:“释山一对吧,释家的小孩?前段时间要闹着跟一个男人结婚所以离家出走的那个?”他恍然大悟般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说是这么说,讽刺的意味倒是一分都不少。
望越愣了一下,状似有些不解地问:“释小友你要和谁结婚?”
宜令和封容均是心头一跳——望越不知道这件事?
释山一在宜令出声的时候本来是一脸恼怒,被望越一问,他的怒气就像是气球被戳破了似的滋溜一下就没了,他有些难堪地看向望越,低声又固执地道:“我想和谁结婚,难道你不知道?”
望越的眉头蹙了起来,他本来就长得很好看,这么一皱眉,简直让人觉得令他烦恼都是一件罪恶的事情,释山一的唇抖了一下,但仍是倔强地看着他,望越和他对视片刻,最后轻轻地叹息一声,那声音就像是一个爪子一样揪住了人的心肺,连旁观的宜令和封容都有这种感觉——要不是望越没有灵力反应,他们都要怀疑他才是那个音系异能力者了。
释山一作为当事人,恐怕揪心的程度更佳,他脸上都露出了万分难过的神色,好像觉得让望越叹气都是他的错似的,可是望越却用很慈和的眼神看着他,他比释山一大十几岁,用这种眼神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他说:“释小友,你之执迷,不过我之皮相,别想太多,色如红颜白骨,你终会看透的。”
封容和宜令瞬间就:“……”望越还真是就差没直白地说释山一是看上他的美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