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莹垂目,作势扫了眼案上琳琅满目的香品,轻叹口气:“你现在眼里只有你的苏郎,一有闲工夫就和他腻在一块,哪还想得到我啊?”
幽梦听得有趣,嘴角往上一斜:“瞧着怨妇似的口气,怪我冷落你了?”
兰莹漫不经心道:“冷落我不要紧,你自己清醒就好。”
幽梦僵了一僵,眨眼没了笑意:“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兰莹犹豫着抬眼看她,语气凝重:“幽梦,你不觉得,你最近和苏稚,有些太过火热了么?”
说曹操,曹操到。这会苏稚正端着一盘刚收纳的香料饼子走到室外,听见里面传出交谈声,留心分辨出是公主和兰莹的声音,更似乎提到了自己?
他不由敛步,于门边站定。
直到那一炉香焚成,他才转过面来,顺手端过香炉让幽梦品鉴。幽梦初只试探地浅浅一闻,发觉那香味清淑,闻之使人心境空寂,灵台通透,自有一股定心静气之意,便是她千辛万苦追求的“禅意”了。
她屡试不成,偏叫他这双妙手一试便成了,这让幽梦如何不惊喜?
“上天为什么要将你赐给我……”幽梦怯生生地望向他,眼里尽开桃花,“你知道么?你美好得简直过分,总是不停地给我惊喜。”
这种感觉真是让他既欣喜,又害怕,因为这样下去,她会迷恋他,不可自拔。
苏稚清朗笑着,揽住她的腰肢,将她锁紧在怀。
幽梦沉溺在他的柔情里,眸色迷离道:“我的苏郎,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苏稚笑得愈加温存。案台上那炉醉人的意可香,似这段情燃烧正旺,香韵如余音绕梁,袅袅不绝,又如空山磬音,直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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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时,侍奉在外的谷雨传膳去了,苏稚正好去了后院,要将他们在晌午做好了放在空地曝干的香料饼子收回来,留幽梦一个人在香室里继续捣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