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他手心加重了力道。
幽梦更想挣脱:“你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不识抬举。”他冷冷吐落一句,倾身一个拦腰,霎时就将幽梦扛上了肩头。
“哎……”幽梦冷不丁被倒挂在他背上,吓得疯狂大叫,“混蛋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男人并不理会,直接扛着她飞奔,仿佛于他而言,她只是一个会动的麻袋。
幽梦在他肩上手舞足蹈,不,是张牙舞爪,已经毫无形象可言:“来人啊!救命啊!有人强抢民女啊!”
“闭嘴!”男人用臂弯勾紧她两腿,她还是乱动个不停,男人甩手就往她屁股一拍,脆生生的,宛如打不听话的小孩那么自然,“不准吵!”
那一掌把幽梦都打懵了,但回神后她更加崩溃地捶打和谩骂起来:“大变态!臭流氓!你放我下来!”
男人充耳不闻,该有多强大的臂力和脚力,扛她跑的速度都快赶上飞了。
“你说你每次见我都有什么好事儿!手脚不规矩,嘴上更不规矩!除了欺负我还是欺负我……你就是个——大!!”
肩上的小冤家还是不肯合作?他勾唇一记冷笑:“你恐怕还不知道大、真正‘淫’你是什么样子,待会让你见识一下。”
幽梦又是一惊。“喂你……”她捶他拍他,趴在他后背野蛮撒泼,“我不准你乱来!你听到没有!我不准!”
“你有选择么?”
他淡定回敬完,便不想再搭理她,正是竭力快跑,忽闻一声厉喝:“把人放下!”
他警觉抬首,只见一黑衣人凌空而落,带来一束凄厉夺目的银光,正是那人从腰间拔出的一把软剑,柔软地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弧,蛇一般扭动着朝夜渊打了过来——
夜渊疾速闪避,肩上的幽梦听到动静也愕然扭过头来看,却不敌夜渊带着她旋身几圈,简直要晃花了眼。他终于站定,顺手“卸货”似地把幽梦放下,她压根站不稳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由他扶着脚底还在打飘。
男人也不管她了,放手去应付那个突然出现的麻烦。幽梦就这么晕晕乎乎地抬头看他们,两个黑衣人面面相对地站立着,令她发昏的脑袋更迷糊了,完全搞不清这状况:“咦?……”
夜渊镇定冷视道:“你是何人?”
“我与阁下相同,都不便以真面目示人,但我又与阁下不同。”十步开外黑衣蒙面的男人似乎透着微弱笑意,“你想带走她,我不会让你带走她。”
有侍者将离忧带进府里,穿庭过院走了好一段路,经过一条抄手游廊时,不远处正对的一间屋子里,有一伙人正在饮宴。透过半开的木门,坐在门边的男人不经意转头,恰好看到离忧走过,视线便一直跟着他,直到他拐弯不见。
“那张生面孔是谁?”他暗自一问。
身边喝酒的朋友也探头瞧了瞧,说:“不知道,没见过。”
“看样子是去找祁爷的。”
“来啊春陵君,咱们接着喝!”有人醉醺醺地喊他。
凤栖梧回眸带笑,桃花眼一眯,不胜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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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子,独自面对那个穿黑色锦袍的男人,离忧端坐道:“祁爷,我想我找到你说的那块玉了。”
男人默然掀了眼帘,离忧顿觉一道冷冽的目光向他袭来。
屋外回廊里,凤栖梧拦住那个原路折回的侍者,柔和笑道:“刚才你带进去的那个男人是谁?”
侍者恭敬道:“属下也不知道,只知他要见祁爷,说有要事相告。”
栖梧眉宇微垂,眸中蕴含无数思量。
“此刻祁爷正在屋内单独见他,支开了所有人,他们说什么,属下一概不知。”
放走了侍从,栖梧已然走至屋外,轻步从容,侧身靠在门角,潜心听着——
“祁爷,你知道‘极乐天’是什么地方么?”离忧问。
对面男人看他的眼神颇为犀利:“为什么突然打听这地方?”
他说:“因为今日小公主只身一人,被人带去了‘极乐天’。”
栖梧在门外听闻此声,眼光倏忽一跳,眸色愈渐加重。
屋里男人亦是冷眸一凛:“什么时候的事?”
离忧道:“应该有一会了。”
栖梧没有听到他们之后说了什么,只是在那冷酷的男人发下行动示意前,他就已先自快步离去,不留话半字,走得毅然决然,抛下了那群还在等他回去喝酒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