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而不言,自顾在心底回味那份甘甜。
“这是关乎我前途和性命的大事,你该知道我心里有多么信赖你?”她想让他知道自己并非在开玩笑,“经过此前种种,我已万分认定,将你视作自己人。”
他笑出一种无可奈何的味道:“我好像,莫名其妙就上了贼船。”
幽梦也受他感染,绷紧的脸色一霎松开,戏谑道:“是啊,贼船已经开了,可能要面对惊涛骇浪,你怕不怕?”
他顺手在她后脑上轻抚一把:“你如此相信我,那栖梧也必不负你这份信任。但愿我也能担得起,你对我的期望。”
她乖顺沉浸在他给的呵护中:“栖梧,我虽然无法夸下海口,说认识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但至少目前来说,你是。”
夕阳透过窗,在二人相对的视线里铺开一片金色的光晕,映衬下就连目光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凤栖梧沉默酝酿了满肚子的话,想劝她,又不想劝,终只能矛盾地问她:“真的决定好了?不回头了?”
幽梦抬起一汪忧瞳,声色冷凝:“此身早已蒙尘,我还坚守着别人眼中贞洁烈女的假象,自欺欺人么?”
栖梧只觉心口隐隐作痛:“可你毕竟还待字闺中,到了适婚之龄,你很快就会与一个绝配于你的人成婚,你将来夫君的眼光,你也不在乎么……”
“绝配?”她念此二字倒吸一口凉气,“你认为我还能再如愿以偿,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么?”
凤栖梧静静望着她,想她这样的年纪和身份,人生本该是一道烂漫的风景,可从她眼中却只看到一片荒芜。
“世间只有一个梅自寒,他走了,我的爱情便死了。”她说时眼底覆上水光,看来还是动了情的。
他忽觉一阵无力:“你还会再遇到其他爱人。”
她却执拗道:“可我不会再像当初爱梅自寒那样地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