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拿到手中,书名令她一眼惊奇——
“这是班固的《两都赋》?!”她随手翻阅一遍,更是惊叹,“传闻都说它赋文已经绝迹了,只留下一篇序文,坊间虽有不少印本,但都是众说纷纭,难辨真伪……”
幽梦虽不是喜好藏书之人,但她念书时曾研读过《两都赋》序文,对赋中所描绘的长安和洛阳二京十分神往,也一直为看不到真正的《两都赋》全文而遗憾。
他双眼倏地炯炯有神,重重强调:“我这本可不是印本,是千真万确、如假包换的班固亲笔底本!”
幽梦心一凛,仔细端详书本,半信半疑:“这书虽然看起来陈旧,可要真是原作底本,那可就价值连城了,你又是怎么得来的?”
他神情变得为难起来,纠结一会才道:“我祖上太爷爷年轻时为了谋生,挖出过一个墓葬,这书就随那些陪葬品放在一口大箱子里,所幸保存完好,就是从他那代传下来的。”
这时地上的男子稍稍抬起头,似是想争辩什么,馆主哪里给他机会,抢话说:“我不依他,他就在这撒泼耍赖,每日来我这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名士,让他们看了笑话,这是要毁我馆里的名声啊……”
幽梦趁刚才那抬头间隙略略窥得那人相貌,还有他干净的眼神,觉得他并不像是个泼皮无赖之人。
“读书人是最重气节、讲道理的,不会无缘无故地撒野,这样太失礼了。”她义正辞严,不甚苟同,“也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在问清楚之前不准你们再为难他!”
“是是是……”馆主恭顺从命,然后无奈对那些打手挥挥手,“都撤了吧。”
他们点头哈腰地陆续退去,幽梦道:“这也没你的事了,你也去忙吧。”
馆主讨好地拱手笑笑:“好,公子您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可幽梦只给他冷漠无声的回应,他颇感尴尬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