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屋里,那你怎么在这?肃溯带着好奇瞄过去,瞅瞅他手里的蒲扇和火炉上的药罐。“哎呦我的天,我还是难得见你个二狗子这么勤快呢!”她劈头盖脸就一顿调侃,“这药煎你喝啊?有什么毛病啊?脑袋被门夹了,还是缺胳膊断腿了?”
银尘拧起眉头给她一种想杀人的眼神:“你看看你,咱们好歹是哥们,你就不能指望我点好了?这药啊,是煎给我家宝墨喝的!”
肃溯当即粗暴揪住他衣襟问:“她怎么了?为什么要喝药!”
银尘尴尬地想掰开她的手,无奈道:“她前些日子在这得罪了人,让人抓住毒打了一顿,可伤得不轻,躺了好几天了……”
“你这人怎么连自己妹妹都保护不好!要你何用!”肃溯狠狠甩开他,“废物!不跟你说了!”
“哎哎哎?”银尘望着她抛下自己跑进客栈,觉得自己像个受气包,简直欲哭无泪,“溯溯!溯溯溯溯……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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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头的宝墨正试着抬脚举臂舒展筋骨,忽然听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本以为是银尘送药来了,但转念一想不对,二师兄向来没规矩惯了,肯定是直接推门进的,哪会这么耐心又有礼貌地敲门?
“太傅?”幽梦见他这神情古怪,从未有过,顿觉不解,“你怎么啦?”
他垂着脸,呼吸有些乱了分寸,努力使自己恢复平静:“背完了?回去睡吧。”其实她后面背的,他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幽梦茫然:“那你呢?”
他口吻清淡:“我还不困,再写一会。”
“哦……”幽梦沉吟,带着满心困惑离开了书斋。
梅自寒岿然静坐着,烛火在他微蹙的眉目中掩映出浮光掠影,凝衔住一片不明的心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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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一早,沐漓风来到客栈,一眼便看见孟银尘拿着把蒲扇在那扇炉火煎药,他主动上前打招呼:“银尘,宝墨伤好些了么?”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能好那么快?”银尘对他有些爱理不理,“还躺屋里歇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