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似笑非笑道:“杜所长,你和云飞扬很熟吗?”
这什么表情?
杜长海的脊梁骨都冒冷汗了,他很清楚,如果这句话答得不对,自己可能很快就会步入黎胖子的后尘。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好像云飞扬在追求川渝集团总裁,那不是楚凡的女人吗?
我草,嚣张跋扈的云少,不会就是被楚凡给弄进来的吧?
想到这里,杜长海果断摇头道:“不熟,一点都不熟,我和云少……不是,我和云飞扬只是喝了次酒,没办法,谁让他爹是咱们广源市的市委书记呢?”
“很快,他爹就不是了。”楚凡拍了拍杜长海的肩膀,笑着说道,“走吧,带我去看看这位云少,还有那个赵岩,我得好好关照关照他俩。”
“您这边请。”
杜长海知道自己押对了,顿时浑身轻松,乐呵呵的带楚凡去了关押室。
关押室里,云飞扬坐在床铺上,吃着旁人孝敬的美食,身后还有人给按摩,别提有多惬意了。
“云少,您抽烟。”一名嫌犯满脸谄媚的递上根烟,见云飞扬接过去,马上高兴得拿出火机给点着了。
又一名嫌犯拿出一小瓶二锅头,陪着笑脸说道:“云少,您尝尝这个,虽然不能和外面的茅台比,但绝对够劲儿。”
“云少,这力度还行吗?”身后,给他按摩的嫌犯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特么的,哪是来蹲小号的,分明就是来度假的呀。
云飞扬吐出一根鸡骨头,大咧咧的说道:“你们放心,等我出去了,一定把你们都捞出去。”
“谢谢云少,谢谢云少……”
“桄榔”一声,铁门被打开,所长杜长海赶忙闪开身子,笑道:“楚总,您请进。”
楚凡大步走了进来,一见关押室内的场面,顿时乐了:“哟,老杜你们这儿伙食不错嘛,有烟有酒,还有肉呢。”
杜长海的脸都绿了,特么的,这帮不长眼的东西,这不明摆着给我上眼药吗?
“来人,把东西都给我没收了,谁带进来了,扣掉这个月工资,再写一份检讨给我。”杜长海怒气冲冲的喝道。
楚凡摆摆手:“别紧张,我就是随便说说。云少,作为朋友,我今天是专程来通知你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早啊,孔叔!”楚凡笑着打了声招呼。
孔静修笑呵呵的把楚凡两人让进来,笑道:“不早了,要是在家,这个时间也该上班了。”
招待所的规模自然无法和宾馆相比,却收拾得干净利索,而且空气清新怡人,透着一股子简朴廉洁的作风。在房间的小餐桌上,放着还没吃完的早餐,很简单,只是一碗小米粥,一盘包子,两根油条,和几碟精致的小咸菜。
“孔叔,早餐您就吃这个?”楚凡探头抽了一眼,不满道,“这也太简单了?要不,咱们出去吃点,我请客。”
“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吃点清淡的,挺好!”孔静修笑着坐下来,抄起筷子,随便问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吃点?”
许毅哪敢跟省委书记一起吃饭?连连摆手说吃过了。可楚凡却不管那些,一屁股坐在孔静修对面,拿起一个包子就咬了一口,笑道,“早晨走得急,我还真没吃饱……许叔,您局里不是还有事儿吗?不用管我和孔叔,忙您的吧。”
要是换成旁人,这个和大领导接触的机会可不好碰,哪能轻易错过?但许毅并没有多大功利心,而且,在孔静修面前,他总感觉受拘束,正巴不得离开呢。
“那好,孔书记,我就先回局里了,等我忙完了再过来看您。”许毅客气的说了几句,转身离去。
要不是为了楚凡,他才不会巴巴的跑来献殷勤呢。他也清楚,楚凡把他支开,是要给孔书记送礼,可这小子什么也没带,到底能给人家什么好处?
想不明白,许毅摇摇头,上车直接回警局了。
许毅一走,孔静修干脆拿了瓶酒出来,笑着对楚凡晃了晃:“今天没什么事儿,你陪我喝几杯,咱爷俩好好唠唠。”
“一大清早的就喝酒,对身体可不太好。”楚凡嘴上这么说,手却一点也不慢,主动把酒接过来,给孔静修和自己分别倒满一杯,笑道,“孔叔,咱先别急着喝酒,您有什么心事,不妨先跟我说说,没准我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唉!”
孔静修叹息一声:“说出来惭愧呀,我孔家也算是军人世家,可到了我这辈,却走上了仕途。老爷子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他心里不舒坦。”
楚凡笑道:“您这就钻牛角尖了,以您现在的成就,可比大部分当兵的还要高得多,老爷子心里还指不定多高兴呢。”
孔静修摇摇头:“你不懂,老爷子当了一辈子兵,就希望后代也能和他一样,能拿起枪,冲杀在战场上,保家卫国。和他的境界比起来,我差的太远了。”
“人各有志,勉强不来。”楚凡劝道,“而且,这事儿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吧?我没记错的话,您有个儿子,好像就在川省军区吧?”
孔静修顿时板起脸:“别跟我提他,一提起他来,我就来气。论年纪,他比你还要大两岁呢,可你现在都少将了,他勉强才是个少校。”
“您的要求也不能太严苛了。”楚凡苦笑道,“我这少将,可是多少次在枪林弹雨中拼出来的,您舍得让您儿子冒险?您儿子现在就是少校,这军衔晋级的速度已经算快的了。”
“唉!”
孔静修叹息道:“话虽如此,可是,以他的资历,要想在川省军区出人头地,至少要十年以后。十年啊,人这一生能有几个十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