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弊’二字一出,贴了榜单还没离去的童子就不乐意了,当即出声道,“这位女学子,说这些话可是要证据的!”
不管是不是事实,但李媛媛这话一出,要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女子学堂的名声可就受了损坏了。
而且,最近风头正盛的南宫玉可是跟在慕容岚风身边的药童,说南宫玉作弊,岂不是说幕后黑手就是慕容王府?
这可不行。虽说李媛媛的话也不能代表着什么,但有些事情传得多了未免会发生不良的影响,童子是不可能放任这件事情这么下去的,再呵斥出声,“你若是有证据便摆出来,咱们说
道说道,若是没有证据……”
他没有将话说完,但话后的警告意思已经很明显。
李媛媛原本有几分怔,但贴身丫鬟拉了拉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话时,心里已然一紧。
她……居然说南宫玉舞弊!
好吧,她的意思就是说南宫玉舞弊,但并没有要说慕容王府徇私舞弊的意思,但很显然,在场的人都已经想到那方面了……
怎么办,怎么办?
李媛媛一时着急不已,四处张望想要寻求个帮手却发现根本没人帮她!
也是,这种时候帮她,根本就是在和女子学堂作对,怎敢?
就在李媛媛孤独无援时,余光瞥见了从一侧过来的安笒,一边伸手指着她一边冲上前,“南宫玉,你快点承认你应试舞弊了!”
“……”
安笒闻言只想翻个白眼,侧身躲过李媛媛的碰触,“李小姐,我看起来像白痴吗?”
既然不像白痴,她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运气也是一种本事呢!
李媛媛才不会去思考安笒话中的深意,指着安笒的手都在颤抖,“你,你就是舞弊了,快点承认,否则你的下场绝对会很惨!”
“李小姐,你别过分!”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成绩的南宫翎香姗姗来迟,做足了姿态,却没有想到刚过来就听到李媛媛那警告性十足的话,当即脸色都变了。
就算南宫玉不受宠,在南宫家什么都不是,但别人编排就不对了,那可是对整个南宫家的否定!
这是在打南宫家的脸啊,她要是不出面,如何能行?
“本世子倒是没有想到,李家竟是已经落到连认输的勇气都没有了。”就在气氛僵滞时,另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在场的众人纷纷循声看去,见是一脸正色的慕容岚风,都纷纷行礼问好,心里也有些发憷。
慕容岚风虽是王府的挂名世子,但该有的他都有,就是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好像挺不靠谱。
这一下子变得严肃了,他人心里的落差就大了,就不自觉地跟着紧张。
而此时的李媛媛,如坠冰窖。
如果说南宫翎香插上一脚时,她还没有太紧张,那慕容岚风的到来,无疑是将她整个人都推到了风浪尖上!李媛媛面色发白,结结巴巴,“我,我没……”
安笒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的面前是金沙铁马,无数的将士冲在一起,不计后果的用力厮杀,浓重的血气飘荡,如同人间地狱。
安笒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比以往都要快,身边的景色也在急促地后退,直到面前出现一个红衣少年。
“嗖——咻——”空气中,有什么尖锐的东西飞速而来,安笒的心脏狠狠地抽搐,双目紧瞪着那坐在马背上,正在以一人之力挡百敌攻击的少年……
“不——”安笒尖叫出声,猛地从床上坐起,神情呆滞,那种不知道自己是谁,又身在何处的茫然感格外强烈。
一双温热的手忽然覆在她的手背上,安笒回头就见坐在床边,薄唇紧绷着,显然很是担忧的霍庭深。
虽然很想给霍庭深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告诉他没事,只是做个噩梦而已,但唇角蠕动间,就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做噩梦了?”他询问着,语气却很肯定。安笒怔了一下,思绪在脑海里各种翻滚,最终点头,将梦境和盘托出,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霍庭深,“和现代的梦境是一样的。而且,我怀疑我们到这里来的原因,凤镯只是
一个引子,而梦境里面发生的,是主因。”
她是忽然想到这个事情的,就迫不及待地跟霍庭深说明,不然真的无法解释,这个梦一直出现的原因。
霍庭深伸手拿着帕子给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见她那着急得厉害的模样,也就开口了,“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原本是信奉科学的,但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在他们的身上了,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接受得也就理所当然一些。
霍庭深想了想,眉头忽然狠狠地皱紧,看着安笒的眸光里残留着不可言语的情绪,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意思。
安笒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心里忽然染上一丝不安,有些结巴地说道,“怎,怎么了?”
为什么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对了!
这种想法刚落下,安笒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她扫视一圈周围,发现自己根本还在医草堂给安排的房间里,再看看霍庭深,忧心道,“你在这里没关系吗?”
“没有。”
霍庭深的答案很肯定,似乎不想让安笒担心,又解释一句,“他们目前不会派人盯着你的。”
这个‘他们’,自然是指今上耶律晟的人。
房间里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
安笒觉得难熬极了,有些话梗在喉咙里,也不知道怎么说不出口,但转念一想,还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
她和霍庭深本是夫妻,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在一起,心早已经交到对方的手上,而且,生死都历经过了,再难说的话,又需要怎么犹豫。
想到这里,她豁然开朗,心情一松,很是顺势地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比如说,我和那个红衣少年的关系可能很不一般?”
她也就是设想。
之前的设想如果成功,那她和霍庭深来到这里的主因就是那个红衣少年,总不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设想成功,那接下来任何可能都是可能的。霍庭深原本是打算问的,却又担心她多想,现在听她主动问起,也就知道她先想清楚了,笑笑,随后问道,“有看到那个红衣少年的样貌吗,也许找到他才能够找到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