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5章 露馅了!

他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明了过来,直接看向安笒,唇角的弧度看起来冰凉没有一丝温度,“既然如此,我想只能将三小姐送到京兆府去了。”

纵然不是原生原长的古代人,可因为在现代时看一些电视剧,再加上了解的一些知识,京兆府是什么地方安笒还是知道的。

那可是一旦经过确凿证据的证明,完全不需要上级,也就是皇上的批准,都可以直接执行死刑的府邸!

可现在,慕容岚风居然说要将她说到京兆府?

靠!

真的是一点都不好糊弄!

安笒在心底暗骂一声,原以为自己弯弯绕绕下,就算不把人绕晕,起码不承认也没事,可她忘记了,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容忽视的。

宫闱官场,可不都是有智慧有城府的男女的天下么。

安笒知道,一旦被送到京兆府,她也算是毁了,深呼一口气后,她愤愤出声,“你也欺人太甚!我哪里知道它是什么后宫之物!美好的东西是个人都不喜欢,我喜欢有错吗!”

这话说得……还真是理所应当!

在她看来,那只是一个可以找到霍庭深的镯子而已,什么图腾什么后宫之物,她通通都不关心。

可现实告诉她,不关心还真的不行,因为一个不留神,小命就会丢得悄无声息。她要找人,必须活命!

想到这里,安笒更是委屈了,“我都说是不经意看到的了,那就是不经意看到的,你也说了,我是一个不起眼又不受宠被虐待的庶女,骗你有什么用。”

大概是越说越委屈,话语刚落下,她也不带停的,委屈巴巴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被塞到学堂里来了,你们若是想对付南宫家,找我又没用。”

“我平日里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看到这么一个镯子,一直记在心底,想要找一找而已,哪里想到什么华夏国图腾,什么后宫之物。”

“我既是庶女,又是不受宠的,自是知道自己没资格想一些有的没的,也有自知之明。若是我碍你们的眼了,直说就是,何必找我的茬。”

“……”

慕容岚风都懵逼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只是一时没有跟上她的节奏,她就冒出一连串的话语来。

听听,听听都说了些什么,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他们慕容王府是落井下石的小人呢!

他都快要被洗脑成自己是欺负弱小的混蛋了!

慕容岚风嘴角微抽,眼见着她还要继续说下去,连忙制止道,“得了得了,什么话从你这张嘴里说出来,白的都变成黑的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外人口中不善言辞,总是被欺负得闷声不吭的三小姐,在我们的面前竟是这么的伶牙俐齿!”

露馅了!

安笒一下子就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异样,可那又怎么样,她相信重生穿越这种事情很诡异,一般人都不会想到。

再说了,这种事情也不是烂大街的,慕容岚风怀疑又怎样,反正也猜不出来,她只需要做好自己,不要自招就是。安笒很是冷静,原先的‘哭哭啼啼’也没有了,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慕容先生过奖了!事关小命,我若是不解释清楚,怕是会被当成乱国叛贼处理!”

安笒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再看向慕容岚风时,周身的气息发生了微弱的变化,似恐惧又似忌惮。

慕容岚风显然感觉到她的变化,眉心轻皱,心底隐隐有些不明,恐惧?忌惮?他倒是觉得忌惮更多一些。

她若是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恐惧忌惮也是应该,问题是,这种按照他的计划走的变化,怎么就让他觉得几分奇怪了?

慕容岚风没能想明白,而目前这种情况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多想,他很快切入正题,“你可知,这镯子是什么来历。”

虽然李木子已经将她画出镯子的原因说清楚,但慕容岚风觉得还是自己再问一次比较好,也许能察觉出别人都没看出的事情来。

他的话语里透露着明确的意味,怀疑她寻找这个镯子的目的,甚至怀疑她这个人。

安笒感受得清楚,只是又怎么样。

不管这个镯子有什么典故,她都只是想找到镯子,以此找到庭深,回到现代的生活而已。

安笒很冷静,她睁着亮晶晶的乌黑大眼看着慕容岚风,轻笑出声,“我若是知道这镯子的来历,还需要找吗?”

问的简直是废话。

慕容岚风顿时感觉到来自安笒的鄙夷,他嘴角一抽,忍不住在心底咬了咬牙,想他慕容岚风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京城哪个小姑娘见了他不迷个七荤八素的。

现在倒好,在一个干瘪的小丫头身上吃了瘪不说,还被看不起!

真是……时也命也!

“那我就告诉你。”虽然心里很是不适应被鄙视,但慕容岚风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嗤笑一声后,神色忽然变得很是冷峻。

一个看起来很轻佻,又年少轻狂的人,忽然变得沉稳而严肃,这种差别给人带来的影响很大。

安笒表面没什么变化,实则心里也被他的转变吓了一跳,直觉告诉她,接下来慕容岚风要说的,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见慕容岚风并未说话,她抿着唇,好似没有发现这里面的不对劲,一字一顿,“慕容公子方才不是说要告诉我吗,不说话怎么告诉我?”

试探没能成功,慕容岚风也不着急,他静静地看了安笒一眼,也学着她说话时漫不经心的语气,淡淡道。

“三小姐不用着急。能够光明正大地寻找有华夏国图腾的镯子,想来你也不会怕皇族中人的误会。”

华夏国图腾!

又是华夏国图腾!

那个镯子究竟和华夏国有着什么关联?还是说,镯子和华夏国的皇族脱离不了关系?!

安笒原是紧张地在心里吐槽,可当这么一个念头冒上心头时,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紧。

如果……如果她所想的,镯子和华夏国的皇族有着脱不了的干系,那……她该如何拿到,又如何找到庭深?

安笒以为能够寂静下来的心,再一次翻起波浪,她抿着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镯子我只是不经意见过……”

完全不留面子的鄙夷嗤声在耳边响起,不大一会,冰冷又夹杂着复杂的话语在耳边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