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碎了房间里凝滞的空气,苏卫东拿起是丁元的电话,他深吸一口气接通轻声道:“怎么了,西西?”
“小哥哥,妈怎么样?今天有没有累到?”丁元十分担心,“我想回去看看妈。”
苏卫东眼圈泛红,手指抠着窗子,微笑道:“妈妈的确是累到了,回到家就休息了,你现在回来也是将她吵醒,明天吧,你明天早晨过来。”
“真的没事吗?我怎么总觉得心神不宁的?”丁元嘟囔道,“那行吧,小哥哥你们早点休息,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挂了电话,苏卫东从阳台回去,看到丁卫国正拿着毛巾帮丁薇擦脸,他双手颤抖的厉害,佝偻的背影看的人心揪着疼。
“薇薇,你从小爱干净,爸爸给你洗脸。”丁卫国轻声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见到了妈妈?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认得我……”
苏卫东攥紧手指,抬头看屋顶,眼泪还是顺着眼睛掉出来,一滴一滴。
霍庭深用一个月的时间安顿好了公司事务,安笒的腿也康复了七七八八,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将原定时间推迟了半个月。
“小舅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安笒端了水果走过来,坐在霍庭深身边的椅子上,疑惑道,“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霍庭深拿起一粒樱桃送进安笒嘴里,眯着眼睛笑道:“你以为他搞不定?”
还是那句话,唐文轩能年纪轻轻当上市长,凭借的绝对不是运气,而且最近乔乔都没过来求助,显然那边的没什么大事情。
“全天下只有你最聪明可以了吧?”安笒没好气道,歪歪脑袋靠在霍庭深肩膀上,“丁薇去世,丁元一定伤心坏了。”
霍庭深揽着小妻子的肩膀:“有时候死亡并一定是痛苦的,说不定是解脱。”
“她太苦了。”安笒沉默良久开口道,大概是觉得话题太肃穆,她深吸一口气笑道,“不说这些了,你不是下午要出去?怎么还不走?”
霍庭深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到了。”
安笒嘴角抽了抽:“……”
“晚上不回来吃饭,你让七嫂做些你爱吃的。”霍庭深一边穿外套一边叮嘱,“那个骨头汤还是继续喝半个月。”
安笒一脸无奈:“知道了、知道了!”
现在就这么啰嗦,真不知道老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乖乖在家。”霍庭深在安笒头上轻轻一吻,拿着车钥匙离开。
安笒眼神明亮幸福,她看向厨房的方向:“七嫂,早早的煲烫给庭深当夜宵。”
临江的茶馆二楼,孟如海站在窗口,看似镇定,心中却是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明明这么多年都没有交集的,难道是因为他知道宝藏的事情?
孟如海眯着眼睛,摸了摸藏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枪,眼中闪过狠辣,任何人都不能阻拦他,任何人。
门“咔哒”一声开了,他后背神经陡然绷紧,慢慢转过身,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看到慕天还是愣了一下,赶紧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不到万不得已,孟如海是不想得罪慕天的。
“你来a市区什么事情,我找你就什么事情。”慕天淡淡道,径直坐下,看了一眼孟如海,“你也坐。”
有的人逞凶斗狠也没未必有什么气势,而有的人明明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全身细胞都瑟缩着打颤。
显然,慕天就属于后者。
孟如海攥攥手指,干笑两声坐在了慕天对面的椅子上,主动倒上两杯茶,双手将其中一杯送到慕天面前:“您请。”
“你既然这么多年都在,就不该再回来。”慕天淡淡道,“明天就收拾东西就走吧。”
孟如海眸子一紧,抬头看着慕天:“慕老爷子,我敬重您是前辈,您也不能这样霸道吧?”
毕竟手下带着那么多人,孟如海已经习惯了被人捧着,现在忽然遇到慕天这样的语气,即使心有畏惧,也忍不住炸毛想发作。
“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慕天淡淡道,“如果是之前,我未必爱管这闲事。”
孟如海皱眉的:“您这是话里有话。”
之前不管,现在又为什么插手?
“木家的宝藏在我眼里还算不上什么贵重东西。”慕天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忽然眼神犀利的盯着孟如海,“可你知道霍庭深的身份吗?”
孟如海攥攥手指,笑了起来:“您不是比我更清楚,他是木美辰的儿子。”
“这些都不重要。”慕天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缓缓道,“他是我女儿的丈夫。”
“什么?”孟如海猛的站起来,诧异之下不觉提高了声音,“你、你说的是真的?”
慕天皱眉,脸上露出不悦,显然是不满意孟如海的态度。、
“我、我……”
“是就此收手,还是和我为敌,你尽可选一条。”慕天放下茶杯起身,脸上表情淡漠,“我没什么耐心。”
孟如海的死死盯着慕天的背影,见他走到门口又停下,心脏陡然提起。
“你埋伏在外面的人已经处理掉了。”慕天冷淡道。
慕天离开很久,孟如海才回过神,阿财急匆匆赶来,赶到自家主子一脸惨白的样子,忍不住被吓了一跳:“老爷子,您这是怎么了?”
“你知道霍庭深的老婆的身份吗?”他眼睛渐渐有了焦距,死死盯着阿财,“说!”
阿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道:“不、不知道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是慕天的女儿。”孟如海一字一顿。
他原以为自己的对手只是霍庭深,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和慕家对上了,虽然慕家现在不显山不露水,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真正的世家实力是绝对不容忽视的,尤其慕天曾经黑白两道通吃,今天分明就是警告他离开这里的。
“我们现在怎么办?”阿财关切道,只是在孟如海看不到的地方,他眼睛飞快的闪烁计量,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在这次的事件中全身而退。
孟如海推开阿财,狠狠一拳砸在桌上,咬牙:“自古富贵险中求,想让我放弃没那么容易。”
大不了,化名为暗,总有慕天顾及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