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念头像是细密的绣花针扎进脑子里,安笒受不住刺激,双手捂住头尖叫一声蹲下来:“不会的!手机呢,手机!”
她胡乱的找到手机,颤抖着拨打霍庭深的电话号码,好容易按下拨号键,里面传来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已经晚上八点,霍庭深的飞机早到了美国,为什么会关机?
她不停拨打霍庭深的电话,可一直提示关机,安笒脑中不停闪过吴越的话“他去早谷岩柏了,你说是要谈判还是要杀死他?”
不!
安笒脸色骤变,抓了衣服急匆匆跑出去。
“咚咚——”
白婕打开门,看到门口的安笒,十分意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余弦在不在?”安笒开口道,垂在身体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看向闻声出来的余弦,声音有些发抖,“庭深去哪儿了?”
这话弄的余弦一头雾水:“老板去法国出差,少夫人不知道吗?”
“不是美国?”安笒皱眉。
余弦笑道:“原本的确要去美国,但老板临时有事情,就和卡罗尔先去了法国。”
白婕见安笒脸色不怎么好,拉着她的胳膊:“霍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快进来。”
“不了……”安笒摇摇头。
汽车行驶在漆黑的夜里,她据诶的自己如同孤魂野鬼一般,不知道该去哪儿,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找到他。
“吱嘎!”她猛然踩了刹车,汽车滑行了一段距离停在路边,安笒的眼睛亮的惊人。
她要去法国,立刻马上。
回到家,胡乱找了个理由骗过安振,安笒拖着行李箱赶去了机场。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他。”吴越讥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安笒回过头,盯着那张让人厌恶至极的脸,冷冷道:“你跟踪我?”
不然,两人怎么会这么巧的在飞机上遇到。
“没错。”吴越合上手里的报纸,手指放在膝盖上敲了敲,“我要亲眼看着你和霍庭深如何相爱相杀,看着你们这些薄情的人怎么得到报应。”
浓浓的怨念扑面而来,安笒只觉阴风阵阵:“你和岩柏什么关系?”
“你没资格知道。”吴越冷冷一笑,眼中闪过嗜血的兴奋。
再多一点点时间,他的计划就要完成了。
安笒抿抿嘴唇,扭过头不看他,心中默默祈祷,庭深一定不要骗她,一定一定不要骗他。
凌晨三点钟头,飞机降落在法国巴黎。
安笒拖着行李箱快步离开,远远的将吴越甩到身后。
“我到了,你的地址发给我。”安笒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刻意压低了声音,“没吵到孩子吧?”
半个小时之后,她坐在了林妙妙的汽车上。
“没想到,你还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林妙妙半开玩笑道。
拿着霍庭深给的一笔钱,她带着孩子在法国生活的很好,人也渐渐从之前阴暗的婚姻中走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明艳鲜活,幸福的眼神让人羡慕。
“麻烦了。”安笒有些疲惫,攥紧了手机。
在来时的飞机上,她才想起,她找到霍庭深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无弹窗第232章谷岩柏没死!
听闻事情涉及到安笒,霍庭深表情严肃,起身离开办公桌,坐在卡罗尔对面的沙发上:“给你一分钟时间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我会请保安送你离开。”
卡罗尔打了个寒战,赶紧拿出一个信封送到他面前:“蓝未未的丈夫叫乔治,是一个法籍华人。”
霍庭深打开信封,一张照片掉出来落在桌上,男人俊朗温润的眉眼刺的眼疼。
“谷岩柏!”
卡罗尔点点头:“就是他,在枪击案之后,他就藏了起来,我也是无意种发现的。”
“你先回去。”霍庭深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十分清楚,在安笒的心里一直有谷岩柏的位置,不过因为是一个死去的人,他尊重她的过去。
可现在忽然有人告诉他,谷岩柏还活着,如果小笒知道的话……
霍庭深脸色骤变,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匆匆离去。
“吱嘎!”
汽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停在安家门口,霍庭深从车上跳下来,大步进院子的时候,安笒正坐在外面的摇椅上发呆。
“你怎么来了?”
她只问出这句话,就被霍庭深紧紧抱在怀里,鼻端是熟悉的干净香味,让人莫名安心、莫名想要流眼泪。
“发生什么事情了?”安笒抬起头探看男人脸上的表情。
他嘴唇紧紧抿着,眼睛里激荡着巨大的波浪,浓烈问道想去像是随时都要溅出来似的。
“忽然很想你。”霍庭深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底已经一片平静,他放开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抓住安笒的手笑了笑,“想要随时随地的将你带在身边。”
这样,他就不用担心会有人将她偷走,也不必担心她会走丢。
“早晨刚见过。”安笒笑了笑,低垂了眸子看着旁边花盆里盛开的太阳花。
花儿开的热热闹闹的,像是越来越暖的天气。
霍庭深已经调整好情绪,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手指亲昵的滑过的她的脸颊,孩子气的依赖:“乖乖等我回来。”
安笒心中“咯噔”一声,像是有人在心里重重敲鼓,毫无防备的巨大声音震的她心肝肺都像是要移动了位置似的。
“我等你回来。”安笒身体前倾,双手捧住霍庭深的脸,手指一寸一寸摸索过他的眉眼、眼睛、鼻梁和嘴唇,“庭深,我等你回来。”
她想要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长长久久的不分开。
霍庭深忽然笑了:“好了,我要马上回去了。”
他在她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站起身要走,被安笒抓住了胳膊,回头看她,阳光像钻石一样碎在她眼睛里,亮闪闪的晃了人的眼睛。
“怎么了?”霍庭深挑眉,戏虐一笑,“不舍得?”
安笒咬咬嘴唇:“早去早回。”
“好。”霍庭深转身离开,暗暗下定决心,处理好美国的事情就回来。
如果知道一别多年,一别伤心、伤身,就算放弃整个世界,他也一定不会拿开她的手。
安笒站在阳光下,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在汽车启动的声音中,消失成不见。
“早去早回。”
她坐回到椅子上,抬手摸了摸脸,湿漉漉一片。
“啊!滚出去!滚出去!”
楼上传来的安媛歇斯底里的喊声,安笒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形色匆匆的跑进屋里,焦红艳正站在门口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