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住在城堡,而在另外一栋别墅,下车之后,慕天翼直接将人带进了他的卧室。
慕天翼将人丢到床上,面无表情道:“睡觉。”
“你、你不要乱来!”安笒在床上不停后退,抓起桌上的水晶摆台挡在身前,“别过来!”
慕天翼嘴角抽了抽,端了一晚上的扑克脸竟然出现了破裂的痕迹。
“你是义父的女儿,我会照顾你。”他面无表情道,“虽然你结过一次婚,但我不会嫌弃你。”
安笒闻言差点吐血:“真是要谢谢你不嫌弃我!”
“不客气!”慕天翼道。
安笒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听他一本正经的说这三个字,感觉怪怪的。
“我不会伤害你。”他看了她一眼,径直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制度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慕天翼一直在细细品茶,不急不躁。
“哈!哈欠!”
安笒用力揉了揉眼睛,见慕天翼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依了一些,想了想,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你们是真的搞错了。”她开口道,“我父亲叫安振,这一点绝对不会错。”
这么多年来,爸爸对她的疼爱没有半分虚假,不然安媛母女也不会那么恼恨她。
“没有。”慕天翼淡淡的丢出两个字。
安笒深吸一口气:“再者我真的已经结婚了,所以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虽然知道“少爷”是霍庭深的瞬间十分气恼,但现在更多是一种安心和庆幸,并没有要离婚的打算。
“离婚。”慕天翼看向安笒,“我可以帮你办手续。”
“绝不!”安笒气急瞪过去,“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这人怎么脑子一根筋,只因为那个男人的一句话,他就一定要娶她?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相处,会培养出感情的。”慕天翼道,重新为自己续了一杯茶。
安笒气的抓狂,和他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完全没法沟通。
时间慢慢过去,月影西沉,安笒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哈欠一个接着接着一个,掐已经不能驱散困意,脑子里开始出现间歇性的空白,困倦像黑色的潮水一波一波的涌来,时刻准备吞噬她。
慕天翼抬眼看向对面明明困的要死,却死命撑着的女人,嘴角不着痕迹的弯了弯。
终于,安笒抵不住困倦,一头栽到床上,沉沉的睡过去,手里还攥着被她当做武器的水晶摆台。
慕天翼起身过去,扯了被子盖在她身上,看到被她攥着的水晶摆台,嘴角抽了抽。
“我会娶你。”他沉声道。
义父对他恩重如山,他不会背他的任何要求。
与此同时,霍庭深接到李叔的电话,直接开车去了安家,黑色的保时捷像是离线的箭,划破了沉积的夜幕。
“庭深,小笒出事儿了!”安振急切道,“她被人带走了,我派人去追,但一直没有消息。”
霍庭深眼神沉沉,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戾气!
“我会把人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他拧着眉头道,掏出手机打电话,“马上开始调查沿线所有摄像头,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带走安笒的汽车。”
难道是因为他的威胁,所以霍皓阎暗中报复,或者是季美莘还不死心……
他攥了攥手指,这次不管是谁,他绝不留情面。
余弦的办事效率很快,天色擦亮的时候终于查到了一些资料,虽然只能算的上蛛丝马迹,但霍庭深还是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怎么是他?”他捏着材料皱眉,小笒怎么会和那位扯上关系?
“安伯父,您先看看这个。”霍庭深将材料递过去。
安振一直等在客厅里,一宿没睡,看上去憔悴许多,他疑惑的翻了翻,顿时脸色大变:“是、是他……”
传说的慕家,古老的家族渊源流传,从古至今,已经没人能说出它的来历,知道慕家实力骇人,家主慕天打个喷嚏,整个地球都要跟着感冒。
他的义子慕天翼,手里掌控着全球地下势力,赫赫有名的黑道太子爷。
“您知道?”霍庭深皱了眉头,心中生出莫名的不安,“必须马上把小笒带回来。”
安振苍老的眼睛里闪过少见的坚决,他绝对不允许安心的悲剧在小笒身上重演。
他看向霍庭深:“我去拿样东西。”
霍庭深眼神闪了闪,心中更加不安。
安笒是被肚子“咕咕”的叫声吵醒的,她揉揉眼睛坐起来,看着陌生的房间,确定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是做梦。
有人非要给她当爹?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她赶紧走到窗口,眼睛倏地的瞪大。
“霍庭深!”她惊呼一声,拉开门跑出去。
他来找她了,真好。
残阳如血,霍庭深冷冷道:“交出小笒。”
“休想。”慕天翼冷淡道,“我会娶她。”
没有人可以违背义父的命令。
两人四目相对,足以冰冻整个世界的寒意从连根脚底蔓延开来,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身体里的血液“咔嚓咔嚓”的结冰。
“不可能!”霍庭深一字一顿道,“她是我的人!”
小笒是他的妻子,这辈子都是。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命把人带走。”慕天翼挥挥手,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霍庭深。
只要一声令下,他立刻会被打成筛子。
霍庭深眯了眯眼睛,不退反进,稳稳的上前一步,那对着他的枪口竟然颤了颤。
“我在这儿!”安笒气大声喊道,“霍庭深,我在这儿!”
霍庭深眼神一闪:“小笒!”
“铃铛,将她带回去。”慕天翼冷声道。
“是!”铃铛收起枪揽住安笒,“小姐,请您回去。”
“小笒!”安振忽然跑上前,确定按此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别担心,爸爸这就带你回去。”
安笒鼻子一酸:“爸。”
这辈子,她都只有这一个爸爸。
“我要见他。”安振看向慕天翼。
“不见。”
“告诉他,安心留了遗言。”安振沉声道。
时隔二十年,再次翻出那段尘封的事情,他的心揪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