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
果然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乔茵半个字都没再说,头一偏把屁股蹭到了挨着门的那一侧,车上的俩男人她干脆都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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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茵在酒店耽搁了半个小时。
到机场的时候,两人都没等多久,基本刚办完手续没多长时间就上了飞机。
乔茵半夜折腾了一顿,加上好像又有点着凉,头难免会有些晕,她把眼罩扒拉下来,眼罩底下的一双眼睛即使闭着,还是有些酸涩。
乔茵把眼罩扒开一条缝,抬手轻轻揉了一下眼,刚要再放下来,就听见旁边男人的声音——
“乔茵?”
乔茵一愣,下意识转了下头。
她记得纪寒声跟她不是一个舱,而且就在刚才上飞机的时候,旁边还是一个短头发的中年妇女来着。
好像也没过了几分钟,身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变了个人。
如果不是乔茵一直没睡着,还以为是自己刚才做了场梦。
纪寒声:“跟她换了。”
头等舱换了经济舱,就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乔茵轻轻“哦”了一声。
“你爸以前也是记者吗?”
乔茵没想到纪寒声会突然提起乔渊来。
她视线还没收回来,只愣愣地点了下头。
“所以……你才想当记者的?”
“不是。”
更准确的说,因为乔渊的原因,乔茵开始的时候甚至不敢报新闻专业。
从事深度调查的记者本身就少,乔渊又经常去一些黑作坊黑工厂,之前采访的时候没少被人盯着。
乔茵对童年的回忆,很多时候都是家里来一些陌生人敲门,凶巴巴地在外面说几句威胁的话,跟讨债的差不多。
直接导致乔茵小的时候不敢自己上下学,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待着,所以基本从早到晚都跟在许辰风后面。
那段经历堪称童年阴影,她印象深刻,所以到现在想起来,胳膊上似乎还在往外冒鸡皮疙瘩,乔茵手指覆在另一个手腕上轻抚了抚:“因为喜欢。”
喜欢战胜了害怕,所以她高考完选专业的时候,和宋女士冷战了好几天,还是选了这个专业。
“你呢?”
“被我妈洗了脑。”
乔茵弯了下唇,“那现在喜欢了吗?”
“嗯。”
“什么时候喜欢的?”
纪寒声垂眸看她:“喜欢上你之后。”
事情走向明显跟她想的不大一样。
乔茵本来以为纪寒声就算对纪念一样对她,起码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
她轻眨了眨眼睛,眼皮垂下的时候,睫毛似乎还和男人的睫毛在一起碰了下,带的她上眼皮都有些痒,不大舒服。
乔茵刚要往后退半步躲开,原本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就移到了她的颈后,稍微一用力,阻止了她的动作。
两人距离实在太近,连唇齿间都是相同的味道,柠檬薄荷,清凉又干净。
呼吸交缠在一起,乔茵只觉得脑袋被男人温热的呼吸烘得有些热,被蛊惑了一样,本来伸出去要推开他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轻垂下来,改为轻抓住男人的袖子。
水龙头明明还开着,水流哗啦啦地往下淌,砸在洗手池上,乔茵却觉得周遭静谧一片,什么都听得不够真切。
男人的唇从她唇上辗转而过,由轻及重,也不知道反复了几次之后,乔茵脑袋被炸的空白一片时,隔壁卧室的手机响了起来。
乔茵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直到铃声越来越大,她才把头偏开,因为呼吸不稳,她说话声音不大,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闹铃响了……”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八点了。
收拾收拾东西回酒店退完房,基本就应该打车去机场了。
乔茵多少还有点理智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九点之前要退房。”
男人轻应,像是从喉咙里滚出了一个字,低低哑哑:“好。”
乔茵头皮一紧,不太受得了这声音,手往身后一伸扶住门把手,借了半分的力从男人和门间挤了出去。
这种感觉像是刚刚逃过了一劫,乔茵轻捂着胸口吐了口气,没敢再看他,从洗手间溜到了卧室。
闹铃这会儿早就没了声,乔茵怕它过几分钟再向,干脆把今天的几个闹铃都取消了。
再一看时间,八点零四分。
乔茵简单抹了抹水乳,然后又把东西往行李箱里塞,刚拉上拉链,有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乔茵看了眼来电显示,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间:“喂,辰风哥?”
“什么时候回去啊?”
“马上。”
乔茵又看了眼表,“还有几个小时就登机了。”
“用我送你去机场吗?”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就行。”
她途方便,酒店本来就订在了距离机场不远的地方。
打车过去的话,估计也就十几二十分钟。
乔茵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接电话,腾出来两只查看包里的东西全不全。
许辰风在电话那头确认:“真的不用吗?”
“不……”
乔茵这次还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手机被人从身后拿走,她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门口,就听见那人替她回了句:“不用。”
“……”
乔茵快速扫了一眼包里的东西,确认齐全之后合上包转身。
许辰风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听筒里漏出来:“你哪位?”
乔茵下意识出声:“小,小叔叔……”
她本意是想让纪寒声把手机给她的,结果话刚说出来,纪寒声还没把手机递给她,她就听见那头许辰风语气微微变了下:“不好意思小叔叔,我不知道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