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锐之就住在云逍派山脚下的一处别院内。
邱锐之睡觉一向不安稳,每到鸡鸣之前都必睁开眼,再无睡意,所以这会儿天不过蒙蒙亮他就已经在院子里练剑了。手上的招式越发凌厉,他心中却想着昨夜易邪面对他时的羞态(脑补)。
他是早尝过情事滋味的,但那时纵使年少急色,发泄之后却觉得也就那样,这种让多数男人沉溺之中的床笫之事不过尔尔,没什么好留恋的,不如杀几个人来得爽快。但在那日他碰过易邪的身子后就大不一样了,他脑海中常常闪过那夜易邪在他身下的动人姿态,回想起在易邪体内纵情驰骋的销魂滋味,竟让他口干舌燥,气血翻涌起来。
每次见到易邪,他都忍不住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最肮脏最阴暗最卑鄙下流的一面,再逼着易邪不得不向这样的他低头,让他接受已经从根里烂透了的恶心的自己的一切每当易邪因为他的威胁而不得不屈于他的身下,露出乖巧的神情,他都觉得自己即将化身为最贪婪的恶鬼,将易邪抱在怀里吞吃殆尽。
如此想着,邱锐之手中招式不停,干净利落的剑法之中蕴藏着恐怖的杀意,明明剑气锋芒毕露,隐隐还能听到破空之声,但却未伤到这院中一草一木,除了邱锐之周身一小块区域的空气风起云涌,其他地方皆是风平浪静,连灰尘都不曾掀起一粒,像是自成两个世界。
最后一个剑出惊鸿,邱锐之转身收剑,嘴角勾起笑容,朗声道:“岳父大人特此前来,怎么也不招唤一声,小婿此处寒酸,我也没什么可招待的。”
衣袂纷飞,易留行像一片羽毛一般无声无息的落在邱锐之身后,冷声道:“我可担不起这一声岳父大人,邪儿还未嫁与邱阁主,还请自重。”
“难道这不是早晚的事吗?”邱锐之转过身面向易留行,微笑道:“邪儿爱煞了我,我亦如此,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你如此肯定?”易留行诮笑道。
“当然,若是真有的话,我也会将那阻碍扫除殆尽。”邱锐之面不改色道:“邪儿他,必须成为我的妻子。”
“哼!”易留行眼神锐利的看向邱锐之,不悦道:“你还真是把嚣张的本事学了个全,是有恃无恐吗,笃定邪儿非你不嫁,所以今日跟我连装都懒得装了?”
“我是嚣张还是真的有这个本事,易前辈应该清楚得很吧!”邱锐之低头把玩着剑锋,抬眼向易留行道。
“呵!你倒真是韬光养晦,先前一直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突然就在两年前坐上了阁主之位,江湖上都传你武功平平,只因是阁主之子才能上位,可如今看来,你可真是比你爹要强上百倍,这等年纪就有了如此惊人的武功,古往今来,怕是没有再能比过你的了?”易留行语气也不知是夸赞还是嘲讽,但脸上却是一片冰冷之色。
“不敢当,前辈谬赞了,我不过是比寻常人要更勤奋一点呵呵。”邱锐之脸上可丝毫没有‘不敢当’这种神态,反而写满了‘我就是如此出色’的狂妄。
易留行也笑了起来,不知是不是被邱锐之的厚颜无耻气得,他反问道:“所以你觉得凭你的绝世武功,你就能娶得我儿子了?”
“我并非此意。”邱锐之脸色认真起来,毫不退让地道:“只是父母生养之恩虽大于天,但儿女却总有自己的人生,更别提还有出嫁从夫这一说了。如您所说,我是个嚣张跋扈的人,这一点骗不过易前辈夫妻二人,我也懒得伪装了,我想你们绝对不会喜欢我的性情,也不希望邪儿嫁给我,那倒不如把话敞开了说,我就是必须要娶到邪儿,不然不会离开云逍派。”
“你还真是把话敞开了说。”易留行道:“我的确是对你丁点好感都没有,我也不知邪儿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但是我尊重邪儿的意愿,他要是倾心于你,我也不会横加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