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科考

“爹”

“今日看到这个,不知为何,爹竟觉得像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当初你娘也曾笑过爹,说若她得机会入科举定会比爹要强许多,爹虽觉得她这是胡言乱语可心中却清楚,你娘的学识远胜于你爹,甚至,远胜于许多世间男儿。爹此生能结识你娘,是爹的福气,只是世事无常,是爹未能好好待她。”

“爹想你此生安安稳稳居于一隅,也想你日后不留遗憾。”他端过一旁的茶盏抿了口,手却微微颤抖,虞锦衣见他如此,心中不忍,温声道,“爹,你不必担”

只是话未说完,虞父苦笑,打断了她,“兴许也能借机找找阿顽那孩子也算是完成了你娘的遗愿。”

一句话,使得她未说完的话尽数噎在了口中,她娘的遗愿,是了,从梅姨口中得知她娘将阿顽带回之后便待他很是亲厚,视如己出。爹的心中,其实也有对阿顽的愧疚吧,他明知世事无常,娘的离世不该怪在阿顽身上,可心中总有道坎儿过不去。如此想着,良久,沉下心神拉住虞父的衣袖,嗓音发涩,“爹,阿姮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竟觉得心中轻松了下来

有关于娘,有关于阿顽,她其实有太多疑问。可这些年懒散,她险些都要忘记了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从书房出去之后,梅姨手中端着饭菜看她的神情有些发愣,“阿姮你决定了?”

她微微点头,没再多说,直接前往了青藤书院。夫子正在缝订教学要用的书页,虞锦衣伸手拿过低头仔细拔出长针,顾夫子愣了愣,这丫头是怎么了?莫非还在记仇?自己那天是一时情急,这丫头不是记仇的人啊?

想了想,顾夫子捋着胡须轻咳两声,“虞丫头。”

“夫子,我想去国子监”她打了个结,用牙咬断长线,轻声道。

“胡闹,那国子监是朝廷所设哪能你说去便”顾夫子忽然怔住,想起什么,手指着她良久不可置信道,“今年越阳府那个还未前去的人是”

“是我。”她出声道,“夫子年纪大了,学堂的事我晚些时候会同我爹说说,若他得空回来帮你,而且”

“这都不是大事,再过些日子会有新的先生来的。可姑娘家家的,何必去求那功名利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