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历看出戴安娜心中所想,他对她道:“事儿是我牵的头,如果我不撺掇你一起,你也不会平白无故遭人诬陷,无论从经商的诚信角度,还是私下里的朋友关系,我都不会坐视不理,你放心,我一定尽最大能力帮你。”
戴安娜道:“你回夜城应该先来找我的,我怕你那么冲动去工商找他们,回头他们有什么说法,再把你也兜进去。”
田历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们正规进口的渠道证据都在,过安检的时候也有检查记录,大不了就是对簿公堂,你别害怕,我律师都已经请好了,以后就算打官司也由我出面,你就安安心心做自己的事儿。”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田历喜欢她,戴安娜也看得出来,万语千言,话到嘴边,她低声道:“老同学,谢谢你,除了谢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田历坐在戴安娜正对面的沙发上,抬眼看着她,他迟疑片刻,唇瓣开启:“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是我想照顾你。”
微沉带着丝丝温暖的口吻,气氛瞬间就变得暧昧起来。
戴安娜浑身局促,明确的说是下意识的竖起防备,心底有一个声音传来: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田历喜欢她,那是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
戴安娜不喜欢他,身边人也都知道,可偏偏是这样的当口,她要如何婉拒,能让他面子下的来,这也是个令人头疼的事情。
正在这时,家里门铃忽然响了,田历闻声望去,戴安娜顿了一下后起身,来到门口打开房门。
常景乐出现在门前,手里拎着两个装有外卖食盒的购物袋,面色如常的问:“没吃饭吧?”
戴安娜愣了两秒,“还没。”
常景乐早就想好正大光明过来看她的理由,站在玄关,他一边换鞋一边道:“你不用担心,我来就是跟你说工商那边的最新进展……”
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待到进了客厅,余光一瞥,沙发上还有一个人。
内部已经确定了走私,然而工商那边却没有明着下查封令,很显然也是在权衡利弊,不敢冒然得罪戴安娜背后的势力,然而这件事儿一天没有解决,餐厅就一天不能正常营业,虽然这两天都有开门,可客流量却大不如前。
路人都是看人下菜碟儿,哪家店越挤越爱往哪家店进,反倒是店里有空位,大家都觉着这准是有问题。
这不光是餐饮业最怕的恶循环,但凡从商的都怕,如果不能及时扭转颓势,怕是以后就算澄清了真相,信誉度和火爆程度也都会大打折扣,所以如今不是幕后黑手在赶时间,而是留给餐厅的时间不多了,想要彻底解决,就要分秒必争。
常景乐手里一共有路斌的两个号码,一个是私人的,另一个是从盛宸舟那里要来的工作号码,两个号码他都有联系,刚开始路斌以在外地出差推脱,常景乐说可以过去一趟,路斌说叫他再等几天,很快就能回夜城,常景乐能等得了吗?等就是等死。
路斌摆明了不想管,常景乐被逼急了,说:“那家餐厅我也有份儿。”
不就是逼人吗?他轻车熟路。
果然此话一出,路斌明显的为难,如果常景乐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想帮戴安娜平事儿,那路斌充其量也就是不帮戴安娜,可如今常景乐将自己也沉下水,若是路斌不帮,那就是眼看着常景乐死了。
路斌沉默半晌,出声道:“餐厅走私食品证据确凿,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不是我不帮忙,而是现在上面查的很严,走私又不像其他的,公安部门也会注意。”
说罢,他又主动问:“餐厅你是背后参股拿分红吧?走私按理说就要法人承担责任,牵扯不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大不了换个老板,我尽量帮你把事情的影响压到最低,日后你正常营业不是问题,不会让你有太大的损失。”
常景乐算是听明白了,路斌这是叫他把戴安娜给豁出去。
脸色已经沉到可怕,偏偏声音不辨喜怒,他出声问:“如果确定走私,餐厅负责人要承担多大的责任?”
路斌道:“这个具体还要看走私的食品数量以及交易金额。”
常景乐又问:“会坐牢吗?”
路斌声音沉重:“不排除这种可能。”
常景乐眼底淬了冰,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无声的怒极反笑,沉默片刻,他出声说:“路叔,是谁一心要置戴安娜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