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拿了一条毯子,戴安娜静悄悄的走至沙发处,打开毯子轻柔的盖在常景乐身上,常景乐睁开眼,刹那间的晃神,随即看着她道:“醒了?”
一夜之间,他帅气面孔显得苍白疲惫,眼底有红血丝,青色的胡茬也冒出来。
戴安娜道:“你怎么没回去?我以为你走了。”
昨晚常景乐送戴安娜回家,她一直恍恍惚惚,他叫她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她进了主卧就没再出来,还以为常景乐早就走了。
常景乐说:“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儿,对了,我煮了吃的,你饿了吧?”
戴安娜莫名的喉咙一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情绪来势汹汹,根本控制不住。别开视线,她努力调整呼吸,可眼泪已经掉下来。
常景乐掀开毯子,抽了茶几上的纸巾递给她,温柔的道:“没事儿了,都过去了。”
戴安娜把纸巾挡在眼前,强忍着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其实害怕都不占主要原因,而是特别‘怕’在这样的时刻,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他。
她忍不住将暗藏于心底的爱意放大,忍不住对他的行为想入非非,忍不住……想要扑进他怀抱的冲动。
正想着,一双手臂轻柔的将她揽入怀中,戴安娜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直到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从很近很近的位置传来,“别害怕,我们只是来晚了,但我们一直都在。”
戴安娜终是啜泣出声,常景乐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低声抚慰:“那些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很倒霉很难,觉得特别委屈的时候,可以这么想,人生苦短,但是甜长啊。”
“一辈子谁还没遇个沟遇个坎儿的,狗就是狗,但人有时候人不是人,坏人又没写在脸上,你就权当遇到疯狗,气一气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他声音那么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子,一句一句,娓娓道来,戴安娜觉着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都在梦里面,一会儿噩梦,一会儿美梦。
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久病成医,宋喜的恢复能力比预想中要快,醒来之后,她给戴安娜打了个电话,没想到是常景乐接的。
原来昨晚常景乐送戴安娜回家之后就没走,搁着平常,宋喜一定会多想,但昨晚情况特殊,可以理解。
戴安娜还在房间睡觉,常景乐很细心,安慰宋喜说:“你不用担心,在家好好休息,她这边我会看着。”
宋喜说:“谢谢。”
常景乐道:“说什么谢,应该的。”
电话挂断,乔治笙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宋喜搂着乔治笙,摇了摇头,劫后余生,她闭着眼睛,轻声回道:“幸好你们来了。”
乔治笙抱紧宋喜,万语千言,话到嘴边只剩一句:“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遇到这种危险的事情。”
宋喜说:“不是你的错,是我大意了……”
说罢,她声音轻缓却特别认真的道:“是流年不利还是水逆,我都在想,要不要往包里放点儿防身的利器,还是干脆去报个女子防身术的班好了。”
乔治笙一心想把宋喜妥善安放细心保管,不说养在家里当个瓷娃娃,总不想让她成天担惊受怕,她没有拐过他,更没有抱怨什么,可她一本正经在谋划如何自保的时候,还是会让他无比的心疼和愧疚。
宋喜很敏感,说完就猜到乔治笙一定会不好受,抬起头看向他,她开口道:“你别太大男子主|义,怎么只能你保护我,我自己留两手都不行?”
乔治笙不说话,拇指摸着她的脸,漆黑的瞳孔里压抑着自责。
宋喜环着他的腰,再次道:“世事无常,你又不是神,不可能预知所有的事儿,昨天幸好你们赶来,我跟王妃只会感激,哪里会怪你们?你成天说让我不用管那么多,什么事儿都交给你,你是准备给我养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