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笙来到紧闭的房门口,按下门把手往里推,无一例外,房门是上锁的,这次他不再开口,抿着削薄的唇瓣,用力往门上踹了一脚,只听得‘哗啦’一声,可扛几百斤压力重击而不碎的玻璃门,就这样从中间断裂,下面的半扇先沉下去,随后上面的半扇也因重力而落。
当乔治笙抬腿跨过门框之际,原本门口处的男人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往外冲,佟昊岂能容他,一手抓住男人胸前的衣服,抬脚踢在男人小腿某处,男人噗通一下往前跪倒,被佟昊用力往回一拖,甩在地上。
此时敲门声响起,是店员来送钥匙,佟昊道:“不用了,‘聚会’,我们不出去,你们不用进来。”
店员说了声‘好’,调头走开,这一刻地上疼得说不出来话的男人,仿佛可以理解十几分钟之前,宋喜和戴安娜的感受。
人生有时候特别讽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都慢了,简直就是现世报。
佟昊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乔治笙和常景乐进了那个小房间之后,里面只有撕喊和哀嚎,他揪着地上男人的衣领,将人像狗一样拖着往里走,桌边的两个男人早就吓怕了,连声说:“不关我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是谭凯和孙浩泽干的,我们什么都没做。”
佟昊将拖着的男人摔在地上,走到一地碎玻璃的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只一眼,他突然有种浑身血液上涌,蒙蔽了双眼,只想杀人泄愤的冲动。
宋喜和戴安娜分别在两个角落,戴安娜脸色煞白,眼睛发红,哭都没有声音;而宋喜的脸看不到,明确的说,她整个上半身都看不到,乔治笙将外套罩在她身上,挡住了她的视线,佟昊只能看到她腿上缠着的一条黑色皮带,男人的。
他不敢想象这帮挨千刀的对宋喜做过什么,也丝毫不意外乔治笙手里攥着的银色钢管——是从毛巾架上生生撅下来的。
乔治笙拿着两指粗的钢管往谭凯身上捅,红色的血最少染红钢管前端的七八公分,他哀嚎着伸手去挡,下一秒乔治笙的钢管就戳在他手臂上,深可见骨。
谭凯整个人在乔治笙眼里就是一块儿烂肉,捅哪里都可以,血很快铺了一地,被人爬过,蹭过,拉扯成恐怖片中令人视觉震撼的一幕。
常景乐对自己的要求一直都是能好好说的绝对不动手,他这么身娇肉贵的,打什么架,浪费体力又不体面,然而他此刻却揪着一个男人的头发,将男人的头往马桶里按,仍不解气,随后又将男人往后一拽,待到男人死鱼一样奄奄一息的翻白眼儿之际,他毫不迟疑,一脚踹在男人的裤裆处。
男人原本都半昏迷状态,忽然发出刺耳的一声喊叫,然后整个人如虾米般弓起身子,眼睛瞬间就充血了。
乔治笙和佟昊站在不远处,常景乐掉头走过去,出声问:“宋喜没接你电话?”
乔治笙站在餐厅里面,明明是熟人的地方,今天却不知为何,像是接近了让他心烦意乱的事发点,打从他进门之后,心更慌了。
‘嗯’了一声,他开口道:“人呢?”
常景乐道:“说是楼上有熟人,在2022。”
乔治笙二话没说,迈步往二楼走,常景乐跟佟昊紧随其后,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直到乔治笙一推2022号包间房门,房门竟然从里面上了锁。
原本就漆黑如夜的瞳孔瞬间又暗了一层,乔治笙拍了下门,“开门。”
起初门内没人应,几秒过后,一个男声传来,“谁啊?”
“乔治笙。”
他自己的名字有什么不能讲的,然而话音落下,门内陷入沉寂。
乔治笙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主动开口道:“开门。”
他从不会废话,说什么给对方多久的时间,他的命令即是警告。
天晓得听到这三个字,门内的人是什么表情,门外不光乔治笙,常景乐和佟昊也纷纷沉了脸。
常景乐看到不远处经过一个店员,出声说:“把房门钥匙拿来。”
“啊?”店员还有些懵。
常景乐眼底已经露出焦急和不耐之色,“钥匙,开这间房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