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瓷般的皮肤被热水烫的粉红,宋喜微张着水嫩的唇瓣,急切的喘息。她想回手关掉花洒,可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她惊觉自己竟然做不到。
耳边嗡鸣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听到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频率,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觉得身体中最后的一丝力气正在飞速抽光。
当宋喜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出不去浴室的时候,她只能职业的反应,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动作,缓缓蹲下来,然后躺在地上。
当她侧趴下的那一刻,宋喜心里不知是欣慰还是心酸。
欣慰的是,再晚一秒,她一定大头朝下晕倒在地上,这样绝对会磕伤;
心酸的是,她无依无靠,怕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常景乐刚从泰国回来,昨天是乔治笙做东,今天是阮博衍做东,一帮人一直闹腾到后半夜,原本乔治笙都想在禁城住下了,结果元宝偷着跟他说:“笙哥,宋喜一整天没出家门,要不要回去看看?”
乔治笙刚想说,她那么狠,宋元青还没说有个三长两短,她能怎样?
可转念一想,他忽然发散性思维,觉着宋喜会不会自杀,然后留封遗书给他,告诉他一定要照拂宋元青?
思及此处,乔治笙很快起身,不远处的常景乐见状,立马指着乔治笙说:“你干嘛去?又想跑!”
乔治笙没废话,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有急事儿,你们玩儿你们的。”
见状,所有人都不敢拦,因为乔治笙说一不二。
到了外面,元宝跟在乔治笙身侧半步远的位置,见乔治笙急了,压低声音道:“我该早点儿跟你说的。”
乔治笙沉声说:“想什么呢,我怕她死我家里,麻烦。”
乔治笙向来不喜欢鬼混,趁着常景乐他们还没发现,直接让元宝开车送他回家。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乔治笙坐在后面闭目养神,车里很安静,直到他忽然开口问:“她还在外面晃荡呢?”
元宝下意识的顺着后视镜往后一瞧,只见乔治笙依旧闭着眼睛,看不见眼中神情。
稍微一顿,元宝回道:“不到十二点的时候,他们来过一次电话,说宋喜已经回翠城山了。”
车内又恢复安静,半个小时后,元宝将车子开回别墅门口。
乔治笙开门走进玄关,瞥见宋喜的鞋子整齐的靠右摆放,就是昨晚她穿的那双,不知怎的,他脑海中浮现出她昨晚坐在秋千上,孤独无助的模样。
宋元青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会哭是正常的,只不过没有被如今的结果击垮,反而有勇气对他说,希望他照拂宋元青,这种胆量和心智,也不是一般女人会有的。
乔治笙该怎么形容宋喜?
理智?大气?聪明?
好像都不大准确,因为他脑子里已经蹦出一个词儿:狠。
没错,能扛得住压力的女人,往往都是狠角色,不愧元宝都暗地里佩服她。
换了鞋,乔治笙径自上了二楼,连三楼的台阶都没看一眼,宋喜心情如何,跟他没关系,他在乎的只有一点,往后三年时间,他跟她是确定要绑在一起了,她别给他弄什么幺蛾子就行。
三楼,宋喜的房间中一片漆黑,她白天在渔场待了一整天,热得汗流浃背,晚上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开空调,温度开的极低,倒在床上,她疲惫至极,不是睡过去,是半晕过去。
昏昏沉沉,她做了个梦,梦里面都是零散的片段,有宋元青,有乔治笙,还有很熟悉的面孔,她一时间却叫不上名字。
再睁眼,宋喜是被冻醒的,怪不得她梦里面是寒冬腊月,因为室温才二十度,空气中都是寒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