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喉结微动,又沉默了几秒,帅哥才开口。

这些细微的反应实则已经把他自己给出卖了。

他状似坦然地接受了我露骨打量的目光,眼眸深处却有复杂的光芒跃动。

我直觉判断,他应该是有些紧张。

情况对我有利。

“洁癖。”我慢慢弯起唇,不疾不徐地说,“从我站在这里开始,你花了半分钟的时间洗手,又花了半分钟擦手,这个习惯和主动承担家务,每一根头发丝都不会放过的我家那位,非常相似了。”

“人有相似。”帅哥这次回答得很快,仿佛心里已经想好了一套应对的说辞。

但,我会这么轻易地就被他蒙混过去吗?

“不。”我轻声道,“是以前的我把因果顺序搞反了。他不是因为洁癖才把家务做得那么仔细,而是为了保证不会留下一根头发丝、一枚指纹,必须细致地反复擦洗房子的每一个角落,这才给人一种他是洁癖的错觉。”

帅哥嘴唇微动,又对我说:“这个因果在我看来,都是洁癖,没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我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笑意又深了几分,“他不能留下任何破绽,因为一旦有人怀疑,把这些头发和指纹拿去做对比的话,就会发现检验结果和信息库中罗森·多诺特的记录并不匹配。”

帅哥做事很细致,婚后三天的假期里,他连一丝皮屑都没有留下,甚至也没有给我近身的机会,让我能够设法从他身上弄到哪怕一根头发。

不过,百密总有一疏。

“事实上,我有你的头发。”我抛出一枚炸-弹,成功地让他瞳孔微缩,双手下意识地握紧,连表面的平静都很难维持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不小心抱了我一下,我顺手从你衣服上薅了一根头发。”

帅哥:“……”

“啊,不过这根头发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它顶多只能证明你不是罗森·多诺特,而不能说明你是潜伏的间谍。”我懒洋洋地抱着手臂,看过去,“我能断定,是因为那天看见你在金玫瑰街上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而碰巧的是,第三舰队那天在隔壁的银月街抓捕了一名联邦间谍。”

帅哥把唇抿成了一条线,眼眸深处的情绪波动更加明显。

我笑得愈发柔情蜜意:“所以那天我才会出现在金玫瑰街上,假装被一个不存在的男朋友给甩了,失魂落魄差点撞上了别人的飞行器,被你救了一命。这样一来,我们两人被卷进同一场事故中,就不像是刻意等在金玫瑰街上的样子,从而打消了第三舰队对你的怀疑。”

帅哥终于正眼看我了,眼神闪动着不可置信:“……这些,都是你安排好的?”

“哟,不再装作不认识我了?”我笑嘻嘻地看他。

帅哥又抿了抿唇,嗓音有些干涩:“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个普通的演员(戏精)啊。”我状似不解地眨眨眼,“哦,顶多是个有点门路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