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宋江说道“山寨里众头领多多致意,此次让宋江和雷都头特来相请朱仝兄弟一起上山,同聚大义!”
朱仝听后,连忙说道“宋公明差矣!这话千万不要再提了,若让外人知道如何得了!雷横他自犯了该死的罪,我只因义气放会了他,他是无路可去,才会梁山泊入伙的,我也只是为了义气才会刺配这里的,知府相公待我不错,天可怜见,一年半载,等到大赦之日,挣扎还乡,复为良民!我若要落草的话,那时早就随雷横一起落草了!我看你们二位还是请回吧!”
雷横坑坑巴巴的说道“哥哥在此!无非是伏侍他人的下人,不若同去梁山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银!岂不快活不强似伏侍他人的下人!”
朱仝连忙喝道“雷横你这厮,这话什么意思!我为义气看在你有老母的份上才放了你!今日你到来陷我于不义了!”
黑宋江说道“既然朱都头不肯同去梁山泊,那我们只好告辞了!”
黑宋江和雷横走后,朱仝回到桥边,却不见了小衙内,朱仝不禁叫苦了起来,连忙四处去寻找小衙内。
雷横突然冒在朱仝面前,说道“哥哥小衙内被我们一个伴当黑旋风李逵抱走了你想寻回小衙内就跟着我来!”
雷横说完便跑了,朱仝一想这黑李逵嗜杀成性,若小衙内落在他手里,这还得了,连忙跟了过去。离城约追了二十里,只见黑李逵在前面叫道“俺铁牛在这里!”
朱仝连忙抢上前来问道“黑杀才!你将小衙内放在那里了?”
黑李逵唱个喏“拜揖,节级哥哥,小衙内被我拿些麻药抹在口里,直抱出城来,如今俺铁牛将他放睡在林子里,你自己去看看吧!”
朱仝听后,连忙乘著月色明朗,跑到林子里寻找,只见小衙内倒在地上。朱仝去抱之时,只见小衙内头一个头已经被劈成两个,早死在那里了。
朱仝立刻怒火四起,奔出林子来,四下里寻找黑宋江等人,时只见黑旋风远远地拍著双斧,叫道“来啊!来啊!来啊!”
朱仝大怒,奋不顾身,拽扎起布衫,大步追了上去。黑李逵看见朱仝追了上来,转回身便跑。
朱仝追了一个时辰,眼看黑李逵就在前面,突然被睡在路边的一个人绊倒了,朱仝趁这月色定眼一看,一个身着白袍的少年睡在路边,由于是夜晚,根本看不清那个少年怎样的面貌,年纪大概也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朱仝以为这个白袍小将也是梁山泊的人,大骂着“小小年纪,便落草为寇!干着这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一拳朝那白袍小将打去。
那白袍小将,连忙翻身避开,一跃而起,不忿的说道“小爷正在睡觉!你打扰了小爷睡觉不说,还将小爷诬作贼寇,还要打小爷,小爷不发威你还真当小爷是病猫呢!看打!”
白袍小将说着也挥拳往朱仝打开,朱仝气愤难填,白袍小将莫名其妙,两人拳脚齐占,打成了一处,任朱仝武艺高强,只十个回合便被那白袍小将一拳打翻在地。
白袍小将见朱仝跌翻在地,便收了拳脚说道“你这汉子武艺却还不错!居然能跟我对战十个回合!”
白袍小将说着拉起了朱仝,朱仝连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十回合多撑不住,既羞愤,又惭愧,连忙问道“小英雄!高姓大名!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这般了得?”
朱仝被刺配沧州牢城后,知府升厅,两个公人押朱仝在厅阶下,呈上公文。
知府看了见朱仝一表非俗,面如重枣,目似朗星,美髯过腹,有六分武圣人关云长的样貌。
知府十分欢喜,便说道“这个犯人就不要发下牢城营里了,就留在本府本分身边,听本府听候使唤吧!”
衙役听了知府这话,立马除了朱仝的行枷,朱仝连忙道谢“小人只是个囚徒,承蒙知府相公抬爱,小人必当尽心尽力!”
知府听了朱仝这话大喜,连忙写了回文,给两个押解公人回去交差。
自从朱仝便留在沧州知府府里听用,朱仝是个乖巧,和气之人,那沧州府里,押番的虞侯,看门的承局,押狱节级牢子,都送了人情,整个知府上下都欢喜他。
次日,知府升堂问案,朱仝在阶下待立。升堂结束后,知府问朱仝“你为何要故意放了雷横,自己受罪刺配在这里?”
朱仝答道“小人怎敢故意放了雷横,只是小人一不小心,被他逃走了。”
知府道“朱仝你我多是明白之人,你是为了义气放了他的?还想瞒我!”
朱仝一听知府这话,连忙说道“既然相公多已经知晓了,那小人就不必相瞒了,小人的确实为了义气才放了雷横的!”
知府大笑道“朱仝!其实我是诈你的!不过现在像你这样的人的确不多了!你就把这里当成家,安心住下吧!等他日大赦之时我再设法为你谋个一官半职!”
朱仝连忙拜谢到“相公大恩,朱仝万死不能报!”
知府连忙起身将朱仝扶了起来。
只见屏风背後转出一个小衙内来,年方四岁,生得端严美貌,乃是知府的独子,知府爱惜如命,视为金玉。
那小衙内一看朱仝眼生,连忙走过要他抱。朱仝只得抱起小衙内在怀里。那小衙内双手扯住朱仝长髯,说道“我以后只要这胡子抱!”
知府说道“孩儿快放了手,休要胡闹!”
小衙内哭着说道“我只要这胡子抱吗!我要他抱着我出去玩吗!”
朱仝连忙说道道“既然衙内要小人抱,那小人就抱衙内去府外走走,片刻就回来!”
知府说道“孩儿既然要你抱!那你就抱着他出去耍一回吧!”
于是朱仝抱了小衙内,出得府来,在前面街上逛了一圈,又买了些细糖和果子给小衙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