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泽并不懂行军作战,只想着快点儿到达在信中与洛诘约定好的地点,好让他救良岫的性命,因此恨不能让马匹肋生双翅。因此,当马车停下来时方才发现,马匹早已跑得大汗淋漓,不停地喘着粗气,有的马嘴里都喷出白沫子来。亏得这些马都是从御马圈中精挑细选的良驹,因此除了疲劳并无大碍,若换了普通的马匹,按照沐太医的这个跑法儿,估计要跑死大半了。
沐泽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可是,目前除了这个法子,他也再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他配制的止痛药丸,从前对龙云漠倒还有些疗效,如今对良岫却效果甚微,为了怕她暴露便只得给她吃些安神的药,让她一路都处于昏睡状态。可是这不过是饮鸩止渴的办法,对良岫的身体只能造成伤害。
正因如此,沐泽才更是心急如焚。
而且自己也未来得及等到洛诘医生的回信便赶往约定地点,若送信的贴身侍卫遇到情况并未将信及时交到洛诘手里,那岂不是坏了大事?
沐泽此刻虽人在驿站之中,却如坐针毡一般。
红袖自从上了马车一直很老实,似乎也是累了,在马车上睡了一路之后,又躺到驿站里为侍女嬷嬷们安排的房间的大通铺的角落里开始蒙头大睡。众人见她倒也不惹事,也就不再注意她。
可是惜月却一刻也没放松对她的警惕。
流月与自己都是七八岁上就进宰相府跟了小姐的,从此三人相依为命,彼此之间并无秘密,若流月之前有个结拜的姐妹,她怎么会从未提起过?更何况,流月入府之前不过七八岁,又哪里来的结拜姐妹?
再退一步说,就算是这红袖果真是流月入府或偷偷结拜的,怎的二人在荧慧宫遇见时竟是没有任何交集?
再有,在出宫前她竟说流月的右脸烫伤了,她给送来了烫伤膏,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除了自己、小连子、菊烟和圣上,并没有人知道流月的脸烫伤之事。
圣上也将崇岫宫的人以预防蛊毒传染之名软禁在宫中不得外出,不得与任何人接触,甚至包括文贵妃和念妃娘娘。这红袖又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