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若不是自家主子死了,那惜月又怎会哭得要死要活的?奴婢也仔细看了崇岫宫里的人,发现没有一个不是双眼红肿,神情悲伤的。可见,那云良岫果然是死了。”
太后点点头,放下手中滚脸的小玉碾子,叹口气,道:“哀家也不想看到这个结果,只想着皇帝把她休了,放她离开皇宫便罢了,哪里知道甄懿这孩子不懂血蛊的厉害,竟做了这么一件事。唉……”
“太后也莫伤感,这都是命,外间都传这良岫殿下是不祥之身,或许命中注定她就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吧?”
听了听禅的话,似乎让太后感到一些安慰,她闭目盘膝双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都在嘟囔些什么。
灵堂里的夜晚却并不宁静。
还没有盖棺,银白的锦缎将棺里躺着的人从头至脚盖住,似乎是不想外界的喧嚣打扰她的安眠。
可是偏偏有人要来打扰死者的宁静。
夜深了,灵前的草席上,守灵的人们东倒西歪地半躺半跪着,大约是累了,除了惜月和小连子,其他人都在迷迷糊糊地打盹儿。
惜月却对着火盆里突突燃烧的火苗愣神儿,一旁的小连子时不时将纸钱续进火盆里,不让火熄灭。
一阵冷风吹进来,灵堂两侧的纸人纸马发出刷拉拉的声音,供桌上白烛微弱的火苗摇摇晃晃,盖在死者面上的锦缎垂下的流苏也在轻轻摇动,似乎锦缎下面的人马上要坐起来,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惜月却只剩下了哀痛和麻木,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是小连子,浑身一阵发冷,不觉向惜月身边靠了靠。拿着纸钱的手也不由地轻轻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