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急忙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奴婢错了,求圣上饶恕!求圣上饶恕啊!”
龙云漠不着痕迹地看了良岫一眼,自己如此护着珍玉,良岫怕是真的要生气了。
可是良岫的样子让龙云漠猜不出她究竟是什么心思。
反倒是太后,不依不饶地定要皇帝将珍玉这个毒妇严加惩处。
龙云漠并不与她正面交锋,口里应着,却没有实质性的举动。只让人将珍玉送回了朝槿宫,并宣布明日一早便将她打发到后山荒僻的司月观去思过。不过并没有褫夺封号,也没有细加审问究竟是何人指使、那玉又是从哪里来的,等等。
太后大失所望地回了慈圣宫,也不知是因为没有成功陷害良岫而失望,还是因为没有灭了珍玉的口而失望,或是因为龙云漠的姑息这两个妖孽而失望。总之她是失望透顶地离去了,坐在轿子里,心却随着轿子的起起伏伏而起起落落。
云良岫,让人心生惧意。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难道传言中的凤随寄主果然不是凡间之物?要想拿下她,只凭一些小伎俩看来是不行的,必须下狠手,让她没有机会反击才行。
至于珍玉么,司月观紧挨着冷宫,它比冷宫更荒凉寂寞,她可是有好日子过了。可是留着总是个麻烦,看她今日的疯癫之状,可是毫无想要保守秘密的意思。总还是慢慢想个法子,将这个麻烦解决掉才对。
珍玉的话惹得太后勃然大怒,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因为你的贪财怕死、嫉妒多疑差点儿害死皇帝和良岫,你是何居心?如今败露了却又反咬一口,哀家真是瞎了眼,以为你没了亲人无依无靠才多疼了你几分,哪知道你竟是这种人!”
良岫依旧在喝茶,不用眼睛看就知道,太后现在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因为这语气、这措辞,与刚刚对自己时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换了个挨骂的对象。
“太后也知道臣妾无亲无故,又哪里来的亲戚做玉石生意?臣妾又到哪里去弄这么好的玉器珍玩来献给圣上?”
太后脸上变了颜色,一阵红一阵白,硬撑着冷笑道:“你是咬定了是哀家指使你陷害良岫了?”
珍玉表情木然,“臣妾何时说过此话?太后多心了。”
“你当我们都与你一样蠢吗?你的话里有话在场的人有谁会听不出来?罢了,哀家也不与你费口舌,全由皇帝决断。”
说着,转而面向龙云漠,“皇帝,你看着办吧!”
“皇帝?皇帝能怎么办?不过是要拿我做替罪羊罢了,难道还能治了你太后娘娘的罪?”
珍玉这一次是泼出去了,反正这一次自己是再无活着的道理了,索性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死也要做个明白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