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岫睁大朦胧的眼睛,努力借着廊檐子下面的灯笼光去看那人的脸。只见红灯映照下的一张显出桃花般红艳艳的俊美男子的脸。
一下子恍然,竟伸出双手捧住了那张脸,“我说是谁和我闹着玩儿,原来是逊王殿下啊!你还是那么好看!”
那人分明地颤了一下,却强自镇定,咬牙问道:“岫儿,你不想我吗?我们可是许久未见了。”
“我不能想你,只有这样你才安全……”说了半句话,良岫忽然瞪大眼睛。惊呼道:“天哪!你怎么回来了?没有龙云漠的命令你是不能回皇都的呀!你快走吧!不要让人发现了你!快走呀!”
良岫边说边推着那人,“你从哪里来的,就从哪里出去,不要被人发现,尤其是不能让龙云漠知道你回来了,不然,你死定了!”
那人的一只手紧紧攥住了良岫推他的手,却越来越用力,几乎将她的手捏碎。疼得良岫向回抽自己的手,却抽不回来。
“朕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究竟是谁!”
说着,那人竟拽着良岫进了屋。
屋内有个净面用的铜盆放在盆架上,里面还有些干净的清水,水是凉的,那是预备着给良岫洗手洗脸用的。洗的时候兑上热水就是温度适合的温水了。
那人顺手将良岫的脸按进了凉水盆里,“朕今日就让你醒醒酒,看看朕是谁!”
手紧紧按住她的头动弹不得,冰凉的水浸透了面纱,面纱紧紧贴在脸上,几乎不能呼吸了。
这无异于死刑中的“闷毙”。
良岫顿觉呼吸困难,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无法与那人抗衡。
此刻,酒醒了大半。却闹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脖子被按得生疼。
这人是谁?为何想要置自己于死地?难道,他是龙云漠派来的?
良岫的眼前开始模糊,意识渐渐丧失,只觉自己软绵绵的,像一条浮在水面,肚皮朝上,只剩一口气的鱼。
那人却手下丝毫不曾留情,似乎心里积蓄了太多的仇恨和怨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一解心头之恨,却没有注意到,手下的人已经不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