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您哪里看出良岫在生气?对于陷害对于污蔑甚至是伤害,良岫自四岁起就已经开始与之抗争直至今日未曾间歇,良岫别无所长,只是练就了一身面对伤害和屈辱时能够从容应对,并能一笑置之的本事而已。”
沐泽听了良岫的话,再一次深深地看着良岫,眼光里没有刚才的羞涩和紧张。自己虽然每日扎在医学典籍里,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是对于良岫的遭遇,自己还是有所耳闻的。想来这个只有二十二岁的女子,必是承受了太多的磨难所以才会面对伤害,从容应对,将一切看作是一场笑谈吧?
“卑职有些明白殿下的意思了。”
良岫淡淡一笑,“所以就不要再做无用功,去禀告圣上了。不过,太医,您既已看出良岫是假装晕倒,以您正直的性子,是不是已经对圣上实言相告了?”
沐泽又一次脸红了,他确实对圣上撒谎了,因为他了解良岫实在不是个矫情的女子,若非必要不会假装晕倒,她之所以如此做,定会有她自己的道理。于是他阻止了太后身边的太医为良岫把脉,亲自诊断之后对圣上说,殿下不曾中毒,只是因为身子虚弱加之见了血晕了过去而已。
良岫听了他的话,不禁抚掌大笑,这沐泽沐太医看上去木木讷讷的,其实有一颗慧心,聪明得很,若不是有他自己只怕是要露馅儿了。
“沐太医果然是良岫的知音,知道良岫的心思。良岫之所以假装竹篦子有毒晕倒,不过是不想再与她们纠缠,因为,我知道,一计不成太后还会有两计、三计。我实在是没有闲空和心情与她周旋着玩耍?也只好用这种方式喊停了。”
“多谢姑娘,今日的茶很是可口。”
惜月见他向自己道谢,脸却更红了。忙低首福了福身,“惜月还未向沐太医道谢,感谢您为惜月治好了脚伤。惜月只是煮了一盏茶作为谢礼,实在是不足挂齿。”
听惜月如此说,沐泽站起身,回了一礼道:“为病患解除病痛,是医者本分,姑娘不必挂怀。”
坐在床上的良岫看着二人红着脸礼尚往来着,不觉偷笑。
或许有朝一日自己离开这里时,惜月有可以托付之人了。
惜月又含羞行了个万福之后退了出去,沐泽重又坐下,良岫才将心里的姻缘簿子放下。
良岫也喝了一口茶,发现今日的茶果然好喝。
“惜月是个烹茶的高手,可是却从未烹出过像今日这般好喝的茶来。可见这丫头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