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岫有所不知,虽然是有传言道魂魄一旦进了这湖,便会被烧得灰飞烟灭片甲不存,再无复生之理。其实,那也不过是个传言。魂魄在湖中被幽冥地火烧成了灰,那灰却去了哪里?你看这里一片死寂一丝风也没有,灰又如何飞得起来,只有沉于湖底。如不及时清理,总有一天会沉渣泛起,又是一个麻烦。”
“难能道这些魂魄被烧成灰还能有机会重见天日?”
“只要心念不死,便很难彻底清除。这沉进湖底的渣滓,便是那不死执念。若这些千千万万、形形色色的执念天长日久凝到一处,成了气候,清除起来便很是棘手,若一个不留神让它逃出去,成了大患,天下百姓便会遭殃了。”
“原来如此,那大人还是早早让人清除了为好。”
“正是。只是我那灭魂司的司主桀渊有些太懒散了,也是,本君送给他处置的魂魄逐年递减,他还满腹牢骚着呢!”
“君主大人仁慈,不忍心断了这些人的后路。”
“切!居然说本君仁慈,良岫是说反话吧?我恨不能让他们个个儿都化成灰心里才痛快!”
“比如今日的梁罔帝,原本大人是不必听我的意见便可立刻处置了他的,却将他留着,由我做主,可见大人仁慈之心。”
幽冥君鼻子里哼了一声,却不置可否,“别在这儿废话了,进来吧!”
他指着湖边黑漆漆的山崖上的一处山洞,“他就被关在这里,你随我进来瞧瞧。”
早有鬼吏进洞去向司主桀渊报告,幽冥君主领一阳间女子前来。
桀渊虽然一肚子怨气,却也不得不起身出洞相迎。
“见过君主大人,不知大人到我这冷冷清清的灭魂司来有何贵干?”
桀渊是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比不得无魄等人的老练,但是,这少年的脸上却有着与其年轻极不相符的沉郁。似乎在他十七年的人生经历中,早已尝尽人间冷暖辛酸一般。
他将“冷冷清清”四个字咬得十分重,似乎在提醒幽冥君什么。
幽冥君却不与他计较,只呵呵一笑,道:“本君没有贵干,只有公干。桀渊,前头带路,本君要见见那梁罔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