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平身吧!扶朕起来。”圣上说话有些气喘,但是底气还是很足的,“万富源,给贵妃赐座,漠儿、汐儿,到朕跟前来。”
万富源也上前见了几位主子,之后给贤贵妃搬了椅子,贤贵妃挨着龙床坐了。云汐和龙云漠则上前站在父皇面前。
宫女上前打开纱帐,扶圣上坐了起来。圣上看起来只是略憔悴些,但是精神不错,似乎不像人们想像的那样严重。
看着贤良淑德的爱妃和自己最喜欢的一双儿女,圣上的病似乎也好了一大半。
“圣上究竟是患了何病?怎么不告诉臣妾?让臣妾和两个孩儿十分担忧,太医又是怎么说的?现吃什么药?”
面对贤贵妃一连串的发问,圣上倒笑起来,“爱妃不要太担心,只是感了风寒,并无大碍,不要听那些太医的话,大夫总是喜欢吓唬人。”
见圣上说笑,贤贵妃嗔怪道:“就算是小病也应该让人去告诉臣妾一声啊!臣妾只有亲眼见了太医给您诊病开药,宫女内侍给您熬了药,臣妾亲自侍奉您吃了药,臣妾才会放心。不然,任谁来说,臣妾都不相信他。”
看着朱燕儿被太监带出了仁圣宫,贤贵妃不禁长叹一声。但凡宫中当差的宫女都是清白人家的好孩子,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学有才学,只是一旦入了深宫便成了生死皆由不得自己的奴婢,责罚、打骂,甚至发卖、杀头,哪一天不是活在刀尖儿上一般?
好不容易熬到二十五岁可以被放出宫,却早已过了最好的年华。有些宫女回家后因为年龄大了,找不到合适的婆家而孤老终生;有的因家乡路途遥远,宫中给的那点儿安置银子连路费都不够,只得一路乞讨;还有的回家之后才发现,父母亲人早已不在人世,竟不知该寄身何处,只得剃了头发出家做了姑子……
而那些侥幸被圣上宠幸而封了妃嫔的则是凤毛麟角,纵观整个大夏国,自建国至今又能有几人如此幸运?
而自己就是这侥幸之中的侥幸,但是这侥幸也是依仗着自己母家兄侄浴血沙场,用脑袋别在腰带上换来的呀!
贤贵妃心肠慈悲,从不苛待下人,想来也是和她自己的出身有关。
贤贵妃看着朱燕儿离开了,便对龙云漠道:“漠儿,你速派人去打听柳眉儿的下落,她只怕是凶多吉少,一定要将她救回来。”
“是,母妃。”
龙云漠抬头望了望头顶上华丽的天花板,金隐身于何处,自己现在也拿不准,不过自己知道,他就在这里。自己的这一眼,定然早已是被他看了去,自己的心思也根本不必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