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虽然脸不在暗处，却戴了一顶结结实实的白纱帷冒。

男子的脸慢慢转过来，但是掌柜已经根本不敢抬头看，脑袋几乎低到了尘埃里。

“带路。”那男子的声音有一种说出来的淡漠和威严。

“是是是。”掌柜的觉得自己连话都不会说，低着头领着人上了楼梯，将人领进了雅间，那男子依旧是那淡漠威严的声音道：“捡几样拿手的，清淡的，端来即刻，要快一些。”

“是是是……”掌柜的头如捣蒜跑了。

苏鸾这才拿下帷冒，看了一眼这雅间，“吃过夜宵罢了，瞧你把人家吓的。”

君青冥看着苏鸾，叹了一口气，将心中不快压下，“要不是有些迟了，我和面擀面的时间长，真还不如回家给你下碗面吃。”

苏鸾说，“她说，因为君九长得好看，她喜欢看他。我也是，我也喜欢看你，你长的真好看。”

君青冥握住了还在抚摸自己长眉的那双小手，“刚刚我和你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苏鸾知道，这是君青冥想把话题拉回来。但是她真的不敢再说下去，她教过君青冥一些如何观察人微表情，与心理侧写的一些基础。这个人的聪明好学，让她无法直言相对。

她只能佯装疲惫，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君青冥道，“今天看来你是真的累了，一会吃完饭，就回家别再看书了，早点睡。”

苏鸾又“嗯”了一声。

君青冥回到了小案前，再一次拿起了文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为什么就不能信他一次，为什么要把痛苦和包袱一个人背着，她以为她是谁，真的成了百姓口中的神女？能度一切苦厄？

他有些生气。但是又想刚刚在衙门里，明明已经答应了师傅，这件事绝对不能怪小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