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止笑道:“朕当日其实不同意摄政郡王递上来给女候请封的折子。不过现在看,朕倒是后悔了。后悔册封诏书的御印不是朕亲自加盖的。”
苏鸾开始听的还美滋滋的,最后一句话,立刻便明白了,这少年的处境。她看了一眼君青冥,君青冥对她微微颔首。
“其实。”苏鸾目光狡黠,嘴角轻扬,语气顿了顿道:“其实陛下完全没有必要如现在这样,正襟危坐,少年老成。时时刻刻让自己看着像个君王。”
贺兰止的身子微微一僵,脸上那尊雅的笑容也是僵住。
苏鸾继续道:“少年就是少年。少年就应该有自己的肆意张扬和不靠谱。陛下为什么不活的更像一名正常的少年,鲜衣怒马,肆意妄为?”
贺兰止听着这声音,便道:“宣奕女候的声音真好听。与北地女子完全不同。”
这是苏鸾刚先开马车车帘,一袭层层叠叠蝉衣,襦裙。晨风中蝉翼般的层层叠叠的裙摆衣袂纷飞似雪。青丝高绾,发鬓如云,一支碧绿的像是要滴出水来来的发簪,衬托的乌发更乌,碧翠更碧。那眉眼含轿带嗔,一副没睡好疲倦慵懒的样子,让贺兰止看得有些怔。
所有的线报不都是说这宣奕女候,长的只是平平?怎么难道所有的线人都瞎了?这容貌身姿叫平平?
他突然笑了,带着少年人的爽朗,“怪不得梁王根本不看朕那小姑姑。如此看来,梁王确实不用再看世间其他女子。”
苏鸾听这话心情愉悦,款款而来,对着贺兰止深深一揖:“宣奕女候见过陛下。”按道理她是应该跪下觐见的。但是她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贺兰人,更没有把这个女候的封号放在心上。她依旧是天朝人,所以对贺兰止只是行了揖礼。
君青冥立刻将贺兰止请入马车,两人一前一后也进了去。贺兰止带来的人立刻奉上了皇宫茶点,在车内点了檀香,也迅速的将贺兰止的坐垫摆置好。
苏鸾也就是在下马车,给贺兰止行礼这段时间,等她再回马车,发现这马车已经完全变了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