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药

“你打人了?”陆然似乎不意外也不生气,甚至笑了起来。

“我跟你不一样。”甄熙明确划清了两人在对人接物上的界限。

“那她们应该会照你说的做。”陆然忍着笑,显得很放心。

“她们也会照你说的做。”甄熙自然地接了一句,她没有要给两人对他人态度的区别评出个好坏,就只是那句,“我跟你不一样”,没有任何高下之分和感情色彩。

陆然很欣赏甄熙这一点,她接受区别和差异,从不轻易做评判,也绝不插手这种差异,显得过分冷漠和疏离,但他偏偏觉得舒服。

“一会儿到了约定的地方,说不定他们会分开我们。”陆然转了话题。

“应该是肯定会,不然这起不到人质的作用。”甄熙冷静的分析。

“你是警察么?便衣警察?”陆然第一次这样问道。

甄熙觉得好笑,抬起头,却对上陆然认真的双眼,她觉得更好笑了,“我倒是希望我是警察,至少看起来,警察的话你还挺爱听的。”

陆然耸肩,“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你太过敏锐了。”

“怎么,这让你有挫败感么?”

“有点。”陆然的回答让甄熙有些意外,“你做出的很多判断,很精准,比我还要精准,另外,你的直觉也很惊人。”他顿了一下,“你是受过训练的人。”最后这一句陆然没有说出口。

“我父亲是警察。”不知道为什么,甄熙回答了陆然,没有闪闪躲躲,避重就轻。

“怪不得。”陆然说,“我父母都是大学老师。”他突然有点像是在找借口的说道。

这样子很可爱,跟他把佛首递出去时一模一样,甄熙觉得特别可爱,但她没表现出来,脸定的很平,陆然看过去,上面写着,“我又没问你”五个大字。

陆然看了一下手表,7点,很快他们应该就要出发了,“一会儿,如果他们把你我分开了,你知道怎么做么?”陆然转到正题上来。

“我不知道。”甄熙诚实的回答。

“想办法,别让他们撕票。”陆然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因为清理伤口,血又开始流了。

甄熙拿起小盒子里的纱布,熟练地往上面撒了点白色盒子里装的药粉,牵住陆然的手,帮他绑了起来,“说了跟没说一样。”

她绑的很仔细,止血的药粉撒上去以后,真的就没那么疼了,陆然开始怀疑她是故意先要给自己擦酒精的。

“我会尽可能保护你,但是你要更警惕一些,也许最后你救了我也说不定。”陆然说,没有英雄式的宣言,他依然把甄熙当做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不让他们摔了我?”想起那个小碗,甄熙调侃陆然。

“不让他们摔了你。”他庄重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