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珏没精打采地趴在病床上叹第十口气。他已经在医院躺了三天,浑身都躺出毛了,可是任凭他好说歹说,医生就是不让他出院,这才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孟岱坐在床边,看他这样,想笑却不敢笑,低头帮他削苹果,刘海垂下来遮住她带笑的眉眼。
毕竟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安保出了那么大的事,会务组和安保组从上到下多少人降级的降级,处分的处分,而她只是记过,实在侥幸。孟岱知道肯定是王珏和领导求了情。不过,她不知道,那天在海边她无意中救的那个姑娘不知怎么打听到她的身份,给安保组送去了锦旗。为此,领导才勉为其难答应王珏算她功过相抵。
说来,这次安保组和会务组的人都算无妄之灾。经调查,涉案眼镜男是本次会议随团资深记者,多次参与会议采访工作,和会务组许多人都是老相识。平日里文质彬彬,谁都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
在公安审讯室里,还没多久,他就自己供述犯案原因不过压力太大,一时犯糊涂。和许多中年男人一样,他正经历中年危机。事业进入瓶颈期不说,夫妻关系还不睦,女儿更是正当叛逆。前一段时间他父亲脑溢血住院,他每天单位、医院来回跑。大半夜回到家,妻子却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最近更是天天嚷着要和他离婚。
好不容易,他被领导指派参与会议报道,满心指望借此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哪知他苦心孤诣采写的报道,刊印之后署的名却是他顶头上司。
这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眼镜男身为一名化学和生物制药双料硕士,做个引鼠的机关和调配药水简直是小儿科。
大家听完他的供述也都是唏嘘不已,不过一时冲动,代价却是要被关在铁窗后多少年。而且案发第二天,他妻子就把离婚协议书送到了他面前。
孟岱正想着眼镜男的事情,身后传来脚步声,王珏腾地翻身起来,拉住来人的手就说:“赵医生,我真的已经好了,拜托您就让我出院吧!不然再住下去,我没病也要憋出病了。”
赵医生被王珏烦得不行,哭笑不得说:“你们这些老刑警啊都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你非要出院也行,但是必须保证在家卧床休养,有人贴身照顾。”
王珏摸摸鼻子,有些失落地说:“我一个人住,那个,不然赵医生您给我推荐一名护工?”
孟岱见王珏说要找护工,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正踌躇间,赵医生开口说:“护工我们院里倒是挺多……”
赵医生话还没说完,孟岱打断道:“队长,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让我来贴身照顾你吧!”队长因她而受伤,那么由她来照顾,理所应当。
王珏听见这话赶忙低头抿着嘴偷笑了下,他心心念念想了好多天的糖醋排骨呀,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