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的不是胡天狼的心口，而是他的一对脆弱眼珠。

胡天狼已松懈，他的防备很薄弱，对对手的轻视让他付出了惨重代价。

他的两颗眼珠都已脱离眼眶，高高飞起，鲜血飞洒，喷薄而出，胡天狼竟成了个瞎子。

“你好毒！挖我的眼！”胡天狼狰狞怒吼，巨大的痛苦让他愤怒到姐姐，但是他却并没有丧失镇定。

他反手就是一掌，拍在飞鸢的后脑上，力量很大，直接就将飞鸢打倒。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胡天狼的心已乱，疼痛让他焦灼难耐，眼前一片漆黑，绝望、悔恨、愤怒的情绪交织在心头。

杜皓看到两个人一个趴着，一个眼睛被戳瞎，威胁大大减小，觉得老天都在帮他，心里差点就乐开了花。

他手持匕首，慢慢地向胡天狼处移动，移动的速度还是那样的缓慢，可以说比蜗牛都快不了多少。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完美地控制呼吸脚步，做到不生出任何人耳可闻的声响的地步。

胡天狼正在搜寻自己的眼珠，他想找到眼珠，带回去，作为纪念。他杀手生涯结束的纪念。

丧失了视力，一个杀手的生命便已宣告结束，师父是不会再重用他的，雇主们也不会再雇佣一个废物。

他的心头有失望，也有不甘，不过还好他并没有死，他还有钱，大笔的金钱，可以让他下辈子过很好的生活。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轻松下来。

“谁？！”胡天狼扭头望去，喝问道。他听到了微弱，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他立刻侧耳倾听。

沙沙，沙沙沙。

只有风吹树叶的细小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飘扬回荡，回答着他。

胡天狼神色稍缓：“看来是我太紧张了，竟把风声错听成脚步声。”

他摇摇头，继续寻找。

杜皓站着不敢再动。他很紧张，额头一滴滴的汗水冒出来，滚到脸颊，下巴上。他的动作变得更慢，也更谨慎，眼睛紧紧注视着胡天狼。

胡天狼并没有察觉出有人正在向他靠近，他还是在摸索搜寻眼珠。终于，他在湖畔栏杆边，摸到了一个温暖且有韧性的球状东西。

“眼珠！我的眼珠！”他蓦然觉得欣喜，却又悲伤苍凉，随之而来的是剧痛，比挖出眼珠的痛楚更甚，从后心传来，他的心脏瞬间被利器扎破。

杜皓将那柄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入他的后心，鲜血奔涌，染红了衣衫。

胡天狼的生命正在慢慢消逝，他痛得已无法转身，紧接着匕首猛地抽出，他浑身的力气好像也被抽走。

杜皓得势不饶人，右脚抬起，在胡天狼背上狠狠一踹，将其揣到湖中。

“啊！不——”胡天狼狂呼，随后便跌入冰寒的湖水里。

他奋力挣扎了几下，搅动湖水溅起水花。但因失血过多，他气力已丧尽，不久便沉入水面下，很快就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