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晚饭,阮悦都能感觉到宋识雨的怨气,虽然每每她看过去的时候,宋识雨总是别过脸,但还是被阮悦捕捉到好几回他没来及收回去的目光。
阮悦存心想逗逗他,问他有事?宋识雨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装作不懂阮悦问什么,要不是他手腕上的红印还没消退,阮悦说不准还真的信了。
晚饭后刘姨又给阮悦和宋识雨一人盛了一碗汤,“你俩都补补,看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闹荒年了。”
阮悦因为身子本来就弱,又连住两次院是该补补。宋识雨原来倒是身体强健,就是前段时间去国外巡演了一阵子,各个国家时差不同,偶尔会出现这边连夜赶飞机过去,那边下了飞机就去剧院的状况,加上饮食不习惯,人都瘦了好几圈。
小余坐在一旁,为了减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闻着空气中鸡汤香醇的味道,感觉嘴里嚼着的黄瓜都吃出一股鸡肉味。
汤刚喝了几口,宋识雨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电话冲刘姨点点头便直接上了楼。
“哎,他这孩子忙起来连身体都不顾。”刘姨将宋识雨的碗筷收拾了下,“这次回来比以前还要瘦,倒是小余你怎么还胖了一圈。”
正在闻着鸡汤假装在吃鸡肉的小余突然背后中枪,黄瓜碎块直接卡到了喉咙里,“咳咳咳,咳咳咳……”
“好好好,你慢点吃,不怪你。”
小余被黄瓜呛得眼泪汪汪,口不能言那个恨啊。外国天天汉堡薯条,外加芝士就是力量,可不得胖么,宋识雨为了上台效果每天只是沙拉,他可忍不了。
“我也不想胖,可我不能像老板那样每天吃草,我不成羊了吗!”终于缓过一口气的小余咔嚓咬掉一截黄瓜,“阿姨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的个性,我劝他吃饭他能听么,每天都尽量挑清淡的给他送过去,可端出来的时候除了沙拉其他都没碰。”
刘姨叹了口气:“这孩子就是逼自己太狠了,当年的事又没人怪他。”
“当年怎么了?”阮悦被、干贝鸡汤鲜的,一时没过脑子,顺着刘姨的话接了下去,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好像不该问这个,赶忙叉开了话题。
刘姨自觉说漏了嘴,干笑了两声端着宋识雨留下的碗筷一溜烟就进了厨房,看样子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
于是阮悦把连转向了小余。
“我才跟老板一年,我什么都不知道。”小余的小眼瞪到最大,以此来表明自己绝对不知情。
本来没什么兴趣的阮悦被这两人搞得来了兴致,晚上洗漱完躺倒床上开始搜索宋识雨的履历来。
因为太过于出名,搜索框里一打蹦出了好几百页的相关网页。忽略掉被揩油的新闻大字报,阮悦点开了最上面的百科,链接里介绍了宋识雨家的背景,家里的亲人旁系,普普通通毫无亮点。
阮悦关了网页,又忽然想起什么,在搜索栏里输入了自己的名字,指尖微湿按了好几下搜索才成功。
网页上关于她的消息十分的少,翻了几页才在父亲的词条里看倒自己的名字。
阮悦——阮文成之女,天资聪慧。自阮家被抄家后一直藏于戏班之中,后为父平反,归乡途中染疾故去。
不过寥寥几字,便将她的一生写尽。
阮悦又搜了老班主的名字,发现他和他的戏班子都被记载了下来,并且传承到了现在。
默默记下剧团的名字,阮悦关了手机躺在床上,脑袋里一直回忆着老班主的音容笑貌,眼角微湿,直到深夜才入睡。
砰砰砰——
阮悦被敲门声吵醒,费力地睁开眼睛,神志都还不太清醒。
“谁啊,那么早。”看了眼床头柜上个的闹钟,这才六点钟,外面的天还没全亮,谁那么早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