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悦没想过会离开的那么快,本以为张岱松会有些不舍,结果见到阮悦拎着行礼来道别,老爷子喝着参汤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和宋家小子好好相处。”

一旁的张林珍嫉妒的眼神差点要杀死阮悦,若是往日她大可拿些话来刺激阮悦,说老爷子不喜欢她才把她送到外地,但这会和阮悦撕破了脸不说,又被老爷子抓了个正着,张林珍最近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好在这杂种要走了,老爷子住在京里,三人成虎,总有办法收拾她。

阮悦只当没看见张林珍的怨念,和张岱松道了别就回家收拾了些厚衣服,在宋识雨电话催促中,急吼吼地赶到了机场。

可是等到飞机起飞,宋识雨都没有登机。阮悦看着身边的座位空无一人,撇了撇嘴,看样子宋识雨也不是真心想和她一起去庐市,失落的念头不过一瞬间,阮悦便开始盘算着怎么不着痕迹的和外公打小报告。

庐市近年来大力发展旅游业,新建了机场,从京城飞过来也不过一个多小时。虽然记忆里有原主经常飞的记忆,但这是古代人阮悦第一次坐飞机,要不是飞机直接走通道进了舱内,阮悦说不准也会像坐出租车那般围着飞机转上好几圈。

坐在窗边的阮悦把脸贴在机窗上,被耀眼的日光刺的眯起了眼睛,也不愿意拉下挡光板。

实在是太美了,飞机穿过云层,跃居于云层之上,日光把云层镀上了金色,天上脚下一片光芒,美轮美奂。古往今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飞天梦,在这个时代早已稀松平常。

下飞机的时候,阮悦还沉浸在美景之中,傻乎乎的跟着人群走了出去。

阮悦打开了手机备忘录,准备翻出地址打车去学校。结果刚到出口就有人举着学校的牌子迎了上来,见到阮悦张口就问:“是来集训的学生吧。”

浓重的地方口音依稀可以听出什么意思,阮悦点点头。

接机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深棕色的夹克外衣,铅笔裤尖头鞋,怎么看怎么像个社会人。

“我叫郑耀,你可以叫我阿耀。”嘴角两枚小酒窝倒是依稀可以感觉到他年纪不大,就是这穿着品味,阮悦不好评价。

上了车后,阿耀试图继续用他蹩脚的普通话和阮悦沟通。

“你是第一次到各里吧。”阿耀单手握住方向盘,嘴角捏笑,自以为很酷的样子,侧着脸看着阮悦。

阮悦指指前面:“注意看路。”

“我开车,恩放心,各段路我熟,闭着眼珠都能开到。”

阮悦:“……”溜了溜了。

阮悦无话可说,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今天这一天过的太过于波荡起伏,刚合上眼睛就睡了过去,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

驱车一个多小时才到了郊外的山脚下,十月底的南方小城已经有了秋意,枯黄的叶子挂在枝头,偶尔飘落几片更给了山脚下的群建筑一种萧瑟感。

两层的水泥小楼静坐在这片半黄不绿的树木中,被明亮的月色映的有些骇人,阮悦有些不安了起来,这里真的是外公精挑细选的地方?

学校门口厚实的铁皮门遮住了外人的视线,上面的锈迹斑斑告诉阮悦,里面绝对不会比外面看起来好到哪里去!

这时候阮悦开始怀疑,是不是外公和宋识雨联手骗了自己。先是外公说让她来庐市集训,后是宋识雨说自己要来静养,催促自己早些动身,一切都是那么巧合。

门口的看门大爷严格的登记了阮悦的身份,这才放她进去。阮悦惴惴不安地跟在阿耀身后,手里紧紧握住手机,随时准备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