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了有五分钟,面也泡好了,聂晚萤潇洒的把白其慎那张帅脸一把倒扣在桌面上,挑起第一口面条。
还没吃下去,电话就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的一瞬间,聂晚萤就慌了,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居然在接通电话的一瞬,将面条一口吞下。
从热汤里捞出来的面,吹都没有来得及吹,就咽了下去,灼热感一路从口腔烧到胃里。
导致接起电话的第一声不是“喂?”而是一连串的:
“烫烫烫烫烫烫烫……”
果然,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隔着手机聂晚萤都能猜想到白其慎在电话那头的嫌弃脸。
“你干什么呢?”
“吃……吃东西。”
“我今天回去,你准备一下吧。”
“今天?”聂晚萤一惊。
“嗯。”
挂了电话,面也没心情吃了,聂晚萤垂头丧气的站起来,收拾桌子。
白其慎的企业今年的业务中心在帝都,所以他大多数时间都呆在那边,大概半个月回来一次。
对于聂晚萤而言,白其慎不在家的日子,就相当于假期,现在显然,假期结束了。
这个房子的主人,她六百万债务的债主,和她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个白其慎,提前回来了。
白其慎让她准备一下。
其实有什么可准备的呢?不过就是把她的铺盖卷般到白其慎的床上去,卖身丫鬟按惯例侍寝。
大约晚饭时间,天色微微暗下来,门前的感应灯自动亮起,窗外是暧昧不明逐渐浓郁的夜色。
聂晚萤竖起耳朵在等,直等到熟悉的车声,像个尽职尽责的迎宾一样起身去门口接人。
门外停着辆黑色宾利,副驾驶的门打开,下来的是白其憬。
“我进去取文件。”
白其憬关上车门,与聂晚萤擦身而过直接进门去。
后座漆黑的车窗慢慢的降下来,露出了白其慎的轮廓。
车里的人显然并不打算下车,正低头看电脑,屏幕的荧光照亮他的脸,面部轮廓是十分锋利的线条,尤其两条剑眉,眉峰凌厉飞扬,眼角弧度是种亦正亦邪的样子,阴沉起来十分吓人。
他有个习惯动作,某些情绪下喜欢挑起一边眉毛,简直像个变态。
当然,这是聂晚萤偏颇的恶意诋毁,实际上,白氏集团总裁讲话时那一挑眉,被人剪辑成动图在网上还火了一阵,俘获不少颜粉。
此刻被她内心诋毁成变态的人,正垂眸看屏幕,完全无视她的存在,直到白其憬取了文件出来,才见白其慎抬头,从车窗里接过文件。
一伸手,露出黑色大衣的袖子,聂晚萤依稀辨认,债主大人穿的还是之前走时候她伺候着穿上的那件大衣。
记得那天家政阿姨不舒服临时请了假,是她给熨烫的,还被嫌弃了熨衣服手艺差,白总讲究的要命,一件衣服半个月里穿两次也是难得。
白其慎接过文件,转眼看她。
“过来。”
聂晚萤乖乖走过去,笑意盈然。
白其慎凑近她,闻了闻,眉心蹙一道浅浅褶皱:
“又偷吃垃圾食品?”
属狗的吗?鼻子也太灵了点。
心里这么想,脸上是不敢有任何不高兴的,退了半步,俯身问:
“今天晚上还回来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不像个问题,简直像是暗示和邀请。
白其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回头去,惜字如金:
“开会,不一定。”
车窗升起来,将那冷冷的气场隔绝开,聂晚萤浑身放松下来,看来要开一夜的会,大概是不会回来了,那么今晚能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