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崖夕心中已有选择。御风赶往了记忆中孽无心提起过的故乡——天喜城。
天喜城是一个物产丰饶,非常富裕的城市。就是见多识广的九崖夕都为天喜城的繁华所惊叹,可天喜城虽然富人多,穷人更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同一个地方竟然同时有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幼年的孽无心生活非常困苦,他是天喜城女监牢中一个死刑犯所生,那女囚在生下孽无心后就被斩首,后来又被同囚室的另一女囚所收养。
九崖夕很快找到了天喜城关押犯人的囚室,为免麻烦,等到天黑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施法穿墙进入了女囚监牢之中。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守卫的牢头正昏昏欲睡,九崖夕施法,让他们睡得更沉。
隐去身形,避开守卫,九崖夕轻声地走在监狱各囚室之间。中原之地讲究男尊女卑,女人极少抛头露面,也少有犯事的。刑不上妇人,关押女囚的牢室也大多空荡荡的。
九崖夕一间一间地走过,牢房中阴森恐怖,怨念横生,让人非常不舒服。可惜九崖夕走遍了大多数牢房,却没有见到这时的孽无心。
越往里走越是阴森,这已经是最后几间囚室了。九崖夕走入其中,微微皱起了眉头。九崖夕是修真者,他在这间囚室中感受到强大的怨气,破败的空囚室,惨白的墙壁上似是有暗红色的血渍,墙皮斑驳,像是谁用指甲在墙上刮出了几个字——“老娘到此一游”。
九崖夕灵力聚于目中,果然,那空荡的囚室中,一个断头的女鬼漂浮半空,强大的怨气正是来自于她。
“孩子……我的孩子……”那女鬼捧着自己的头,不停地低呤着,在囚室中飘忽不定,却像被什么束缚住一样,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离开囚室范围。若是忽略那诡异可怖之处,她捧着的这张脸倒是美得出尘。细看下,竟有八分与孽无心相似。
“孩子,你见过我的孩子了吗?”女鬼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九崖夕问道。
“什么孩子?”
“十几天前还在这里,一个六岁大的男孩,那是我的孩子。”女鬼说道。
女监牢中极少会有男孩,看来是孽无心无疑了,这个女鬼,应该就是孽无心被斩首的生母。九崖夕心中暗忖。
“我也在找他,我记得他有个养母,难道随养母一起出狱了?”九崖夕问道。
那女鬼没有回答,只是喃喃地说,“我在这里好几年了,第一次有人看得到我,你是谁?为什么要找我的孩子?”
“我只是一个修真之人,我找你的孩子……”九崖夕愣住了,找到孽无心要做什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女鬼那张艳丽的脸扭曲狰狞起来,双眼血红,嘴角裂开,变得无比恐怖,那女鬼尖啸一声,突然伸出一只惨白枯瘦的手,又黑又长的指甲对着九崖夕的脖子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