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蝉鸣燥热。

闲逛了有一会儿的苏瑶沈逾燃两人……

“不如我们找个凉快的地方待会儿。”苏瑶提议。

“好。”沈逾燃毫不迟疑地回答。说罢熟门熟路得将苏瑶拐进了不远处的一个茶楼里。

沈家公子常去的茶楼自然也是最大最好的茶楼，正如醉生楼也是一等一的青楼一般。

茶楼里座无虚席，沈逾燃带着苏瑶转身上了二楼，有一个靠窗的空桌子，应该是专门为他设立。若是在平常，苏瑶定是要在心里默默感慨有钱人的待遇，可现如今自己也能蹭到有特权的光，就继续保持缄默。

苏瑶跟着他坐下，这里的视角正好，能看得到窗外的街景，也能看到楼下正中央的说书先生讲评书。还好茶楼里较静，大抵还是能听得清说书先生在讲些什么。

刷的一声，说书先生打开了手里的折扇：“话说周朝国君要被杀的时候，有个叫陈易的人，听说国君有难，要奔赴救援。要去的时候，吃饭拿不住饭勺，上车抓不住车轼。他的车夫说：“像这样胆小，去了有用吗？”陈易说：“为国君牺牲，是道义准则；胆小怯懦，是我个人的事。不能因私害公。”于是就去了。听到武器碰撞兵员呼叫的声音，就给吓死了。”

茶楼里一阵哄堂大笑。

苏瑶不以为然，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身边的沈逾燃看到：“子卿姑娘有些什么想要说的吗？”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想法。”苏瑶懒得组织语言。

“说吧。”沈逾燃笑了笑，就一直看着苏瑶，大有你不说我就一直盯着你看的意思。

被这么好看的人盯着其实是一件有压力的事，苏瑶清了清嗓子：“我觉得他是勇士。”

“哦？”语音上挑。

“孔曰成仁，孟曰成义。求仁得仁，求义得义。”又觉得自己说的这句太玄乎，又补上：“乍一听可能感觉好笑，可又觉得可悲。为了自己的国君，能直面自己的恐惧，虽然不能战胜，却依然不退却。虽然可悲，但勇士也。且仁且义。”

沈逾燃一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里的笑意加深，用他特有的颇有质地的嗓音说到：“子卿姑娘，所言极是。”

苏瑶抿了口茶，笑了笑：“沈公子谬赞。”

大概是自小耳濡目染，自己出自书香门第，也就和自己爹一样很喜欢看书，就是看的类型不同罢了。自己爹偏好看利民之道，讲正史的书籍或是别的诗集。自己独独喜欢看野史或者杂记。这一习惯至今还保留着。

踌躇了半晌，苏瑶还是问道：“不知这一整天，沈公子带着小女子是想去哪做什么？”

沈逾燃正襟危坐：“实不相瞒，子卿姑娘，沈某有个不情之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