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条时间线上,中间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就会引起暴风急雨般的蝴蝶效应。
薛沥脑子里把祁雪音的话转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他笑笑:“抱歉祁夫人,几年前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
祁雪音却忍不住盯着他看,“你忘了?”
顿了顿,她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也是,忘了也好,当时你满身落魄地来找我,我却误以为你要依靠我的身份而数落了你一顿,后来想想应该是我误会了。”
薛沥眸中渐渐漫上一层寒霜。
薛沥不自觉地喘了一口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幸好祁雪音的心情在这一瞬间变得比刚才更好了,她面带笑容地将脸颊的发丝撩至耳际,眉眼间流露出欢愉的风情。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了?”她像一名母亲那样柔声地询问自己的儿子,但不等薛沥回应,她便又问了一句:“你现在应该已经不碰油画了吧?”
说到这里,冯鞘终于忍无可忍。
“阿姨,你够了!”
“阿姨?”祁雪音眉梢抖了抖,面露不悦,“你是什么人?我和我儿子说话关你什么事?”
“儿子?”冯鞘蓦地提高音调,面色阴沉,“我是他男朋友!你说他是你儿子,他小时候发烧的时候你在哪里?开家长会所有孩子身边都父母双全的时候你在哪里?后来他走上绘画这条路的时候被他爸爸赶出来,你又在哪里?”
冯鞘气得声音都在颤抖,纵然他知道这是另一个时空,可是有区别吗?
区别能大到哪里去?
祁雪音哪管你是哪个薛沥,她这么对他,就是这么对他!
“他依靠你的身份?他依靠你什么身份了?”
冯鞘想起刚才薛沥看到她那一瞬,身上竟然条件反射似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以前不知道,但现在明白了,薛沥不是不介意,现货,他的理智上是清楚的理解的,可情感上,却依旧能够受到影响。
祁雪音蓦地被他说了这一串,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她笑了一声,这些年保养得如玉脂般白皙漂亮的双手轻轻地搭在腿上。